楚鸣想到了一个问题,他想问白夜花,但想想又算了,他这个搭档对他充满了怨念,估计不会有耐心为他解答。然后,楚鸣的答案有其他人做了解答。

“别折腾了,白夜花。就快到折叠点了。如果你弄坏了飞船,我们可无法在空间乱流中活下来。”

坐在另外一头的术十七抬起了头,他一直兴致盎然的在一旁看戏。术五在他旁边低头沉思,不时咳嗽的表明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里。

“我知道。”白夜花坐了下来,他选择了船舱的另外一角,离楚鸣很远。

“知道就好。还有你们——”术十七看向狐步和狐尾:“双狐,呵呵,很厉害嘛!如果想掂量一下我们的斤两,趁早来。”

“不必了,我们只是切磋。”狐步答道,笑容下的想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还有你,水手。”术十七看向楚鸣,斟酌了一会才意味深长的说道:“就像你的搭档说的,保重好你自己吧。”

楚鸣一动不动,没有搭理术十七。术十七这个时候摆出高人一等的架势说话可不是为了调解矛盾,他要调解就该早开口。现在说,只证明他乐意看到这种局面。

楚鸣默默的点上一支烟,心中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

在楚鸣眼里,这个世界的人是强大的。但是,更强大的是规则。比如白夜花的披风。

如果刚刚那件事发生在霜蓝星系,战斗肯定会更加火爆,最关键的是,战斗的结束绝不会以白夜花的披风被毁掉为终点。

楚鸣做了一个假设,如果将白夜花换成霜蓝星系的武者,然后他最珍惜的武器被毁掉了,那么。只有一个结局——

这肯定不是个好结局,不顾一切的报复即使无法杀掉双狐,也会毁掉这艘飞船。在空间折叠点附近。这就是同归于尽的节奏。

可是白夜花没这么做,不但是他。狐步和狐尾在战斗时都在刻意避免破坏飞船。这种习惯性的行为表明他们潜意识中依旧被规则支配。

他们这些监狱中穷凶极恶之徒,却没有穷凶极恶的习惯,无所不在的规则早就深入到他们的骨髓中。他们为善、或为恶。都是以这个规则为衡量的标准。比如破坏飞船这种行为则不在善恶的范畴中,下意识的就不会去考虑。

“其实这和我以前的世界很像。”

楚鸣忽然明白了这一点。在他以前的那个世界,武力掌握在有权利和财力的人手中。脆弱平均的个体被无限弱化。

在他那个世界里,空手怕菜刀;菜刀怕手枪;手枪怕机枪;机枪怕大炮。所以,武器就是武力的最直接体现。基本上来说,控制了武器就控制了整个世界。最浅显的例子就是:枪杆子里出政权。

“还是有所不同,因为有圣堂。”

楚鸣微微纠正了一下自己的推断,他意识到装备的重要性。也就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点。所以,在这场争斗中,他的收获是最大的,他再次看清了自己前方的道路。

楚鸣正想着,船舱的扬声器中传来了舰长的通知。

“全体注意。五分钟以后进入警戒区。”

蜂鸣器响了,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从船舱的舱壁某处,几个立方体慢慢的被推出来。

“进来吧!还愣着干什么?”

看见楚鸣的疑惑白夜花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虽然语气依旧生硬,但却是好心。

白夜花这个人格局不大。也没什么城府。这个性格让白夜花吃过很多亏,他也痛定思痛的想改变,但此时的白夜花没有想到他的这个性格也会为他带来莫大的好处。只是,这是以后的事情了。

“谢谢。”

楚鸣友善了笑了笑。想来想去,他觉得白夜花这个搭档其实也不错,虽然性格有缺陷,但还有那么一点义气,实力也马马虎虎,勉强算是个合格的搭档。

学着白夜花,楚鸣走进了其中的一个立方体,这是抗荷舱,是为远距离空间折叠准备的。

随着抗荷舱的关闭,船舱里的灯也黯淡下来。在滴滴几声过后,一些沙子般的颗粒簌簌的淌了进来,慢慢的将楚鸣淹没。

“不要紧张,只是半导体制剂。”

白夜花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吓了楚鸣一跳,然后,白夜花的声音接着响起:

“既然苦啡把你交给我,我就希望你能活着回去。但现在我有麻烦了,所以,你要时时刻刻都跟着我,如果你走出了我的视线,就不要怪我不照顾你了。”

“哦。”楚鸣应道,他看了看头顶:“是对着这个说话吗?我们不用休眠吗?”

“通话器在你右手,很简单的那种。也不用休眠,这段旅途并不长。另外,一会儿看见什么不要惊讶吗,这只是你没见过的技术而已。”

白夜花不说话了,他直接关掉了通话器。碍于苦啡的交代,他要尽量把楚鸣带回去,但这并不表示他就认同了楚鸣这个搭档。其实白夜花对楚鸣是有期待的,白夜花从不怀疑苦啡的眼光。但是楚鸣之前的表现让他失望,所以,他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只是几只芭比兔,如果运气好或许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