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宝马车离开了赵富贵家,赵栓柱开着车明显有些兴奋过头:“我勒个去,好车就是不一样,比我家那辆破皮卡爽多了。你听这发动机声……啥都听不见啊,跑这么快一点都不抖,跟没打着火似得。得劲,爽。”

秦劲、容玉儿坐在后座,看着前面这个一副脑子有问题的赵栓柱,两人忽然开始怀疑把这货收了真的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吗?用宝马跟破皮卡比,你丫怎么不跟自行车比啊?

“嘿,你开一奥迪了不起啊?我超!雪弗兰你在哥后面嘀嘀个毛线啊,没看见哥开的是什么车?”赵栓柱迅速进去了得瑟模式,一辆宝马好像要被他开成飞机似得,贴地飞行。

至于吗?至于吗?秦劲满头黑线,话说宝马是比你家那破皮卡好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但大街上也不是没有,你丫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该见过猪跑吧?用不用这么显摆?

“喂,三狗子,是我,是我。你大爷的,哥在车里呢,宝马车。啊啊,卧草,太快了,哥先过去了。对,去市里。”赵栓柱落下车窗,拧着脖子冲窗外喊道,结果等他一句话喊完,路边的三狗子也彻底没影了。

“你说,姐是不是冲动了?”容玉儿哭笑不得说。

“是有点。”秦劲十分同意地点头。

今天一共只约了两个人见面,如今虽然收了个怎么看都不靠谱的赵栓柱,但好歹也不算空手而回。三人一路开着车返回滨海,那真正的隐世高人赵富贵也被远远抛在了身后。

……

……

地头儿,赵富贵看着早已经绝尘而去的宝马车,忍不住骂道:“兔崽子,走的还真干脆。”

“你活该!”赵富贵媳妇在他旁边坐下,同样看着赵栓柱离开的方向,气恼道:“你说你,有你这么当爹的吗?自己不想去就把自己的儿子推出去,连人家什么底细都不知道,你也真敢。”

赵富贵吐出一口烟雾,伸手想要去拢一拢女人面前的头发,结果被女人啪一声拍开了手。

赵富贵也不在意,嘿嘿笑道:“你那点心思我还能不清楚?放心吧,咱儿子跟着他们,吃不了亏。”

“你咋知道?”

“呵呵,你还真当你老头子我什么都不清楚?那两娃娃不一般呐。女的就不用说了,能把注意打到我身上来,并且还找到我的人,你说会是普通人吗?再说她身边那个叫秦劲的小子,猛着呢。刚才跟他过了几招,我可一点便宜都没占着。而且他那双眼珠子,毒着呢。我身上的伤,有多少年了你最清楚,那小子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真看出来了?”女人一愣,震惊道。

赵富贵眼神深邃地点了点头,似乎是想起了自己曾经受伤的事情,片刻后叹道:“最近的事你不是也听说了?那小子为了自己手下一个大混子就敢一个人闯到东郊那只老狗的窝里,不但闯了,还险些拔了那老狗一颗牙。而且最后他还拎着那只老狗的钱走出了东郊,结果呢?那老狗还真没让人把秦劲留下来,忍了!这说明什么?说明那小子不但身手猛的吓人,就连背后的能量也猛的吓人呐。”

“背景大又怎么了,想当年你不也是……最后不还是受了伤。”女人幽怨说。

提及当年,赵富贵愣了一下,苦笑道:“当年的事都过去了,我这不是答应陪你回来过日子来了嘛。总之儿子那边你不用担心,那两个年轻人像是能成事的人,儿子跟着他,说不定还能闯出点名堂来。而且在我有生之年,说不定还能看到我儿子亲自替我把东郊那老狗打趴下呢。”

“神经,你就做你的白日梦吧。混出名堂了又能如何?什么都没平安最重要。”女人瞪了老头儿一眼,依旧气道。

赵富贵无奈地:“别老啰嗦了,你自己的儿子你自己看不出来?那小子的心根本就不在过日子上,他天天跟县城里的一帮混子搅在一起,你不知道啊?”

女人想了想自己儿子以前的德行,张了张嘴却是没有再说。

“再说了,咱们两个经历了多少事才退出江湖稳定下来,你儿子才多大?屁大点的风浪都没尝试过,他能静的下来吗?”

“我就是不放心。”女人坚持道。人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其实又哪里需要什么千里?只要儿子出了这个家门,当娘的就总会牵肠挂肚。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别瞎操心了。不跟你啰嗦了,今天没事儿,我去找药老头儿要几颗丸子吃去。”赵富贵说着起身,也没开车,拿着烟枪溜达着出了院子。

赵福贵一路溜达着进了县城,又走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了一家位置偏僻的药店——千草堂。

千草堂的店面并不大,可能是因为地址偏僻,也可能是因为药店不善经营,因此店内的客人并不多,一个老头儿坐在药店门前的躺椅上,晃悠悠的晒着太阳。

赵富贵走到老头儿身旁,踢了老头儿一脚道:“药贩子,别睡了,再睡下去你这店就该关门了。”

躺椅上的老头儿已经发须斑白,听到话后睁开眼瞅见是赵富贵,继续闭上眼道:“卖花的,你又来干什么?今天没兴趣,不想下棋。”

“下个毛的棋,最近老毛病又犯了,胸有点闷,给我整几颗丸子吃吃。”赵富贵说着在老头儿身旁坐下。

老头儿一听赵富贵又是来要药的,终于不再眯着眼,坐起身没好气道:“卖花的,你还真当那丸子不值钱啊?你说说你要了一次,两次,这都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