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王坤走出别墅,上车离去。仇千仞挑起眉头道:“岳爷,这事……做了?”

岳天南眼底闪过一道寒芒,沉声道:“做!为什么不做?”

仇千仞微微皱眉道:“可是咱们现在对秦劲……”

“就是因为他,咱们更得做。只要谋划的好,未必不能成功。尤其是王正峰那老狐狸,只想着只吃不吐,这一次他休想置身事外。”岳天南眯起的双眸中透着一股更加令人心悸的阴狠。

他和王正峰的确是早就认识了,他能在东郊安稳这么多年,在滨海安稳这么多年,其中自然少不了一些台面上人物的关照。但这一次或许是因为林小小那个武卫局身份,对于魅丽的事王正峰推了一次又一次。如果不是这样,他岳天南早就让警察局封了那个该死的魅丽了。

“王正峰。”仇千仞轻声重复了一句,眼神闪烁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

“我这就安排。”仇千仞说。

“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岳天南厉声道。一次次的连续失败已经将他仅有的耐心消磨殆尽,他知道这件事绝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假如再给对方一段时间,那个一开始不被他放在眼里的魅丽,一定会成功东郊最大的威胁。

这,是他绝对不允许的。

……

……

夕阳西落,夜色渐晚。

经过在医院几天的修养,赵富贵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今天在他的强烈要求下,他终于如愿以偿回到了家里。

让赵栓柱在堂屋门前放一张藤椅,赵富贵躺在躺椅上,嘴里叼着烟枪,眯眼斜看着夕阳。金黄色的余晖洒落在大地上,春风清徐,地头儿那些五颜六色的花儿随风摇曳,仿佛荡漾出了一个五彩缤纷的世界。

那世界里有山,有水,有人家。有情,有爱,有仇怨。那不仅仅是一片是世界,那更是一个江湖,一个他赵富贵心中的江湖。

在他的江湖中,他想起了自己的过往,那时有辉煌,有欢笑,也有悲伤!最终,一切归于平静,他选择来到此地,隐居田野,终己一生。

然而树欲静,风不止。他一直为之守护的,赵家祖传的拳谱丢了。他隐约猜到了敌人是谁,但他并没有像年轻时那样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是的,他老了!就像那即将沉入山里的夕阳一样,虽仍有余热,却不足以普照世界。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赵富贵忽然想到了这句诗词,或许这就是他现在的人生,于是他吐出一口烟雾,忍不住吟了出来。

然后……刚好从屋里走出来的赵栓柱听了。赵栓柱手里拿着一个苹果,也没见洗,直接在衣服上蹭了蹭,放到嘴里嘎嘣咬了一口,边吃边含糊不清道:“你一种花匠,装什么骚人。”

赵富贵心中那一抹感怀随着这句话刹那间被破坏的一干二净,猛然间仿佛这本十分美妙的夕阳景致也变得令人烦躁起来,他没好气地扭头骂道:“滚你大爷的,老子怎么有你这么一个大煞风景的儿子。”

赵栓柱撇嘴在门槛上一坐,“还是能冤我吗?还不是你和我妈贪图一时之快……”

“兔崽子,你给我滚!”赵富贵暴怒。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爷俩就不能好好说句话。”屋内聂翠兰系着围裙走了出来,冲着赵富贵狠狠瞪了一眼。

赵富贵气恼道:“问你这个宝贝儿子他说了什么?”

赵栓柱一瞪眼珠子道:“咋啦,不就是说你们是贪图一时之快才有了我嘛,这有啥?”

聂翠兰一听,当即羞的脸颊一红,眼神狠狠剜了赵栓柱一道,嗔道:“一对臭男人,懒得理你们。”

赵栓柱撇了撇嘴,喊道:“妈,我看这老家伙也没什么事了,明天我就回滨海市去了。你今天晚上给我做点好吃的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