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来!”赵栓柱狞笑一声就要下手,当初仇千仞和屠夫去他家抢拳谱,打伤他老爹的就有仇千仞,如今大仇终于要得报,赵栓柱举起铁棍没有丝毫留情的砸了下去。

“哐!”

秦劲挥刀挡住了下落的铁棍,然后把短刀交到赵栓柱手中,淡淡道:“留个全尸给他。”

刚才赵栓柱那一棍足以把仇千仞脑袋都给砸个稀烂,好歹对手一场,仇千仞已经注定要死,没必要还让人家死无全尸。

赵栓柱点了点头,接过短刀噗一声捅进了仇千仞的心脏。

刀出,血喷,人死!

一位奇人,一段滨海的传奇,就此陨落。然而看着地上的尸体,不论是秦劲还是窦桐、赵栓柱,此时竟都没有得胜后的兴奋和喜悦。

仇千仞算是魅丽成立以来,真正被他们斩杀的第一位地下世界中的高人,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地上血淋淋的尸体,三人的心莫名其妙的有些沉重。或许是因为兔死狐悲?或许是因为高处不胜寒?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秦劲叹了一声,神色落寞。

赵栓柱摇头道:“地下世界想要善终实在是太难了,一报还一报,或许这也是以后我们的结局。”

窦桐看了两人一眼,依旧保持着她冷漠无情的风格没有多说一句。

秦劲转身,严肃地盯着赵栓柱道:“现在你见识到了?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赵栓柱呆了呆,咧嘴笑道:“就算以后柱子哥注定要惨死街头又有什么呢?最起码这个世界哥来过?最起码哥嚣张过也潇洒过!”

秦劲没再说话,转身离去。雨水和血水在他身上仿佛勾勒出了一副看不清的光影,像是战场,像是地狱。

“呃……就这么走了?”赵栓柱挠了挠头,一脸蒙逼。话说地上还有四具尸体呢,也不处理处理?

窦桐看白痴似得白了赵栓柱一眼,“难道你想让他和我留下来处理?”

赵栓柱看了看秦劲身上的伤和血,又看了看窦桐那副足以把人活活冻死的冰冷,连忙摇头道:“不不不,哪敢劳驾你们两位啊。我来,我来。”

……

……

东郊。

岳天南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眯着双眼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淅淅沥沥的小雨,心神前所未有的不安,焦躁。

仇千仞出去已经有两个多小时了,按理说如果一切进展的顺利,他应该已经得手了才对,可是直到现在前线也没有一丁点消息传来。

难道说……又有了意外?

一念及此,岳天南悬在嗓子眼的心仿佛都要爆炸开来,眉头越皱越紧,双拳越握越紧。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那种紧张,那种不安和惶恐,就像他第一次进入地下世界,第一次拎着砍刀砍人一样。

时间仿佛回到了从前,那时候一人一刀的他是那么无助,那么可怜。就像现在。

也正是在他最无助的时候,仇千仞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出现在了他的人生中,于是一人一刀变成了两人两刀。

他们两人面对过十几人的追杀,他们两人也曾经闯进过对方老大的巢穴中,杀的浑身是血,最终依然取得了胜利。

他们从一开始的一无所有,到占有一家迪厅,再占有一条街区,最后两条街,三条街,渐渐的又变成一个区,两个区……直到现在整个滨海都无人胆敢与他做对。最起码在魅丽开业之前,无人敢与他做对。

他们是还没有统一滨海,但他们已经俨然成为了滨海之王。

他们是战友,他们是兄弟,他们曾经是那么的辉煌。

可是他们老了,真的老了,于是一些不安分的人开始出现挑战他们的权威。对于那些人,他从心慈手软过,因为这个世界不允许心慈手软,所以他一次又一次的让仇千仞替他斩杀,斩杀,杀光了所有反对他的人。

他一直坚信,只要仇千仞在,只要他还在,统一滨海从不是梦!

然而这一次……

岳天南想着曾经,想着过往,然后又想到了现在。仇千仞还是没有回来,岳天南终于忍不住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他很少在仇千仞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拨打电话,因为他不清楚仇千仞如今是什么状态,是不是会因为自己一个电话暴露,会不会因为自己的一个电话分心,从而露出破绽,被敌人有机可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