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是从野坟那边传来的。野坟上长满了杂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草里钻。

“听到声音没?”我问阎菲菲。

“嘘!”阎菲菲把食指竖在了嘴前,轻轻地“嘘”了一下,意思是让我不要说话。

声音在向我们这边靠近,但我没听出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搞出来的。

这时,阎菲菲从药包里拿了些雄黄粉出来,兑在了白酒里面,沿着帐篷洒了一圈。

雄黄我知道,这东西泡在酒里可以用来驱蛇。阎菲菲洒雄黄酒,不就是说明,外面那窸窸窣窣的声响是蛇搞出来的吗?

“为了防盗墓贼,像这样的老坟里,一般都有守坟蛇。坟存在了多少年,那蛇就有多少年。守坟蛇都是极其阴毒之蛇,咬一口就会毙命!”阎菲菲说。

“你这雄黄酒对它能有用吗?”我有些担心地问。

“就算是再毒,那也是蛇。只要是蛇,都是怕雄黄酒的。”阎菲菲皱了皱眉头,道:“只要我们待在帐篷里,雄黄酒的味儿没散,它就进不来。”

“那咱们还能睡觉吗?”我问。

“要不怕睡着之后,守坟蛇钻进来咬你一口,你就睡。”我道。

“你不是说它进不来吗?”我给阎菲菲搞得有些懵逼了。

“酒味没散它是进不来,酒味若是散了,帐篷是挡不住它的。”阎菲菲白了我一眼,道:“雄黄酒就只有这么一小瓶,咱们得守着,哪边酒味淡了,就在哪边洒一点。要这些雄黄酒撑不过今晚,咱们就完蛋了。”

“鬼见不得光,蛇是可以见光的啊!就算是熬到天亮,那守坟蛇要咬我们,不也一样可以咬吗?”我有些疑惑地问。

“守坟蛇白天必须回坟里。”阎菲菲说。

冒鬼火阎菲菲都不怕,守坟蛇一出来,她立马就变得这么紧张了,连觉都不敢睡了。足可见,守坟蛇那玩意儿,当真是个凶险的东西。

“呜呜……呜呜……”

这不是鬼叫声,倒像是有人在吹笛。

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人呢?该不会是我们要找的那吴半仙出现了吧?

“这里离白马岗还有多远?”我问阎菲菲。

“进了这山,就等于是进了白马岗的地界。”阎菲菲接过了话,道:“刚才那笛声,虽然只有一个音调,但却很是有些劲道。能吹出这般笛声的,必不是普通人。”

“普通人谁大半夜的跑到这深山老林来啊?”我说。

伴着呜呜的声,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变得更加的强烈,而且还更杂乱了。

“守坟蛇是一条吗?”我问阎菲菲。

“按常理来说,应该只有一条,但守坟蛇是蛇中翘楚,能把山上别的蛇也招来。”阎菲菲微微皱起了眉头,道:“外面的窣窣声杂乱无序,不像是一条蛇搞出来的。”

“啪!”

帐篷猛地颤了一下,应该是有条蛇尾巴,扇在了上面。

“啪!”

第一下我都还没反应过来,立马又来了一下。

这帐篷有点儿单薄,也不知道经不经得住外面那些蛇用蛇尾巴像这样扇。阎菲菲赶紧拿起了雄黄酒,在那里洒了起来。

“啪!啪!啪!”

照说阎菲菲都把雄黄酒洒在帐篷上了,甚至有些酒都已经浸透帐篷了,但外面的那些蛇,并没有要躲的意思,仍旧在那里用尾巴,狠狠地扇。

“它们好像不怕这雄黄酒啊!”我道。

“哗啦!”

阎菲菲拉开了帐篷的拉链,拿着酒瓶走了出去。她都出去了,我自然得跟上啊!

不出去不要紧,这一出去,我顿时就头皮发麻了。

外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蛇。它们一个个的昂着脑袋,瞪着我们。要这些蛇一拥而上,别说保住小命,我和阎菲菲能把骨头渣子留下,都已经算是烧高香了。

之前我们在帐篷里的时候,这些蛇用尾巴打帐篷,现在我们出来了,它们反而还往后退了一点儿。

“这是个什么意思啊?”我问阎菲菲。

“它们到底会不会要我们的命现在还看不出来,但就算是要我们的命,也不会在这里要。”阎菲菲说。

“呜呜……呜呜……”

伴着这笛声,有个穿白褂子的老汉从山坡那边走了过来。

“来人是谁?”阎菲菲扯着嗓子,对着那老汉问道。

“跑到白马岗的地界来露营搞烧烤,你们俩小年轻,当真是不要命了。”那老汉说。

“你是吴半仙吗?”既然他主动提到了白马岗,我自然得顺口问一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