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予夏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出,于是愣愣盯着南宫瑾看,泪水滚落下来都不知道,唇瓣开开合合,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丫头,这是个久违到让人想要落泪的昵称。

闲暇时,亦或者南宫瑾逗弄她出口唤的,带着浓浓的爱意和宠溺,喜欢在暖洋洋的午后拥着她午睡,大掌轻拍她的后背,让她快速入睡;赖在他怀中不起,被挠痒痒笑到眼泪渗出,他却粗喘着气进了浴室。

一开始不明了,到最后不小心碰到他那处明白过来,可他却依旧没有要她,直到她十八岁成—人礼那天。

这人会送她上下学,给了她很多意想不到的惊喜,每一天爱她都比前一天更多。

闭上眼,泪水汹涌而出,双肩轻微耸动着,最后嚎啕出声,伏趴在南宫瑾身上痛哭出来,“瑾…瑾,你为什么不要我了,为什么不爱我了,又为什么那样对我,可是…可是我却连恨你都恨不起来,我是不是很没用。”

南宫瑾心疼拍着她的后背,“怎么会舍不得要你呢,怎么会舍不得去不爱你,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要是我足够相信你,这些糟乱事就都不会发生了,对不起,夏夏,让你受了那么多的罪和委屈。”

最后洛予夏抱着南宫瑾哭了十来分钟,因为太困倦,又因为那根一直担心南宫瑾而紧绷的神经,看见南宫瑾平安无事清醒过来陡然松懈下去,她自然会很累。

摸着洛予夏的脑袋,南宫瑾凉薄的凤眸中铺满心疼的意味,不顾胸膛口传来的痛楚俯下身去,一个浅淡的吻落在她的发上,藏匿着浓浓愧疚和爱恋。

他这些年又何尝好过,看着洛予夏哭泣委屈,看着洛予夏倔强受伤,看着洛予夏崩溃绝望的神情,他的心里又能好受到哪里去。

终究还是爱的吧!

只是这次,这爱…

洛予夏醒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南宫瑾,捂住微微疼痛的脑袋,眼睫低垂回想了一下睡过去的事,眼眸逐渐温软下来,嘴角也不自觉上扬,但现下…

“瑾?”不在吗?

他身上不是还有伤口嘛,不好好休息又到处乱跑什么。

“哟,小嫂子醒了。”佑然吹着口哨端着白粥走进来,看见洛予夏脸上满布的疑惑,主动解释道:

“哦,凌宇和九月他们有重要不可耽误的事要跟老大汇报,在这里的话,又怕吵醒你,莫清说你这几日都没睡好,吃了安眠药也没用,老大心疼你,就只好忍痛去了书房,估计也快出来了,小嫂子你先喝点粥垫垫肚子吧。”

接过粥的洛予夏脸上还是挡不住的担忧,“可他身上的伤…”

佑然耸肩:“这还算是轻的了,八年前老大受的伤可比这次严重多了,都差点…”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佑然讪讪摸摸鼻子,“那个,小嫂子我先出去了,有事你叫我啊!”

又一个八年前。

搅拌着碗中寡味的白粥,洛予夏没有任何要喝下去的意思,看来这个八年前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被背叛出卖后,秋宣死后,南宫瑾重伤之后的他们又是怎么过来的,肯定比她想象中的要危险上百倍。

想得出神的洛予夏在搅拌白粥时,不小心力气大了些许,还有些滚烫的白粥一下子溅落在她手背上,烫得她手一松,手中白粥猛然坠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洛予夏没有下床去捡起,而是呆呆盯着那碎掉的碗看,连有人进来了都不知道。

“怎么了?有没有被烫伤?佑然去把莫清叫过来。”南宫瑾急忙走到洛予夏身边,执起她被溅到的手背,皱眉不渝盯着那白皙手背上的一块明显红痕,见没有起泡才舒出一口气:“想什么呢,这么走神。”

“啊?”洛予夏还是有些适应不了,不自在扭开了头,也将自己被握在南宫瑾掌心的手抽了出来,眸光闪躲,“我…我没事,不用叫莫哥过来了。”

知晓洛予夏还在介怀之前发生的种种,南宫瑾也没放在心上,将她下颚抬起,额头抵上额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柔软浅粉的唇上,好听低沉的声音如流水缓缓流淌在洛予夏耳边:“听话,还是让莫清看看我才放心。”

洛予夏抿了抿唇,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