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洛景晨揉着眼睛,摇晃着身子走进了洛予夏之前进出的那间屋子,南宫瑾眸光一闪,将洛予夏抱在怀中,坐在了榻上,暖暖的阳光透过镂花窗户投射进来,照得人也跟着懒散起来。

“很担心洛景晨的情况?”轻抚着洛予夏的头发,南宫瑾眼眸微微眯起来问道。

洛予夏迟疑了下点头,眸子深处带着令人看不懂的复杂暗色:“瑾,我是很担心我哥哥一直这样下去,可我也在担心着我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其实凭心而论我哥哥现在也挺好的,不用去操心太多事,有足够的时间陪我,可…”

南宫瑾瞬间了然她心中所想:“顺其自然吧,或许子桑罂能够对你哥哥有帮助,不过他之前也对你说了,让你不要抱太大希望,但倘若你愿意的话,我让凌宇他们去寻专攻脑科的医生,肯定能够治好你哥哥的。”

之所以以前不说不提,那是因为之前两人的心里都有着顾忌,有着互相提防的猜忌。

所以不能说,更加不能提。

洛予夏嘴角动了动,眼角眉梢是掩藏不住的疲倦,眼睛定定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扉,心里满是担忧:“先看看再说吧!”

或许是洛予夏的脸色太难看了,南宫瑾锋利的剑眉不由自主的紧皱起来,抬手覆盖住了她的眉眼,温和的嗓音在洛予夏耳边回旋着,宛若雨水渗透进内心,让洛予夏笑笑,头靠在南宫瑾的肩头,缓缓睡去了。

子桑罂转身拉上窗帘,让那刺眼的阳光被刺绣着水墨画的窗帘挡在外面,声音淡淡道:“我可不认为堂堂洛氏总裁,会因为一场车祸变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说吧,又想要我做什么。”

闻言,洛景晨脸上的疲倦单纯之意卸去,变得沉稳冰凉起来,双眸漆黑暗藏着数不清的危险,懒懒坐在了椅子上,姿势好看优雅,“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你帮我联系我以前的人就行了。”

对于洛景晨似夸赞的话语嗤之以鼻的子桑罂哼了声,“我还以为你想要我把你妹妹带出来呢,不过现在既然你醒过来了,你自己去联系那些人不是更好嘛,又何必通过我的手。”

洛景晨漫不经心一笑,眼底却阴沉幽暗得可怕:“要是可以的话,我就不用麻烦你了,要知道麻烦你一次的费用可是很高的,实话告诉你吧,南宫瑾已经开始怀疑我了,若是这当头我再做些什么事的话,就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测。”

其实他也在为南宫瑾这个男人有着这样可怕的洞察力,以及敏锐力而感到震颤过,那种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让他在面对洛予夏,他这个宝贝妹妹的时候一丁点儿话都不敢多说,甚至的连引起旁人怀疑的动作他也都是小心再小心的。

而且不仅他自己本身可怕,就连他身边的那三个人也都不是什么善茬。

其中当属那个叫九月的更甚,谈笑风生间就能落下无数圈套陷阱,稍不注意怎么掉坑里的都不知道。

子桑罂刚才说的,他又何尝没想过,只是逃得过这一次,又怎能逃得过第二次。

所以他要想一个万全之策,一劳永逸。

子桑罂沉思了会儿,有些无奈和为难说道:“南宫瑾这个人不仅表面可怕,内心也深沉得很,怕是你我联起手来也不会是他的对手,也怪不得你到现在都还没有将小夏从他身边带出来。”

洛景晨抬眼看了他一下,没有否认子桑罂的说法。

“不过我觉得你现在也带不走小夏,看着两人之间的感情就知道,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拆得散的,而且你自己心里也是明白的吧,能够让南宫瑾捧在手心没有让你的人手安插在小夏身边,就足以证明南宫瑾这人的实力有多强,他对小夏的心有多深。”

子桑罂拿过笔在空白的纸上不知道在写什么,写两笔还看了眼对面的闭眼沉默的洛景晨,妖异奇媚的五官满是无奈。

“这两人兜兜转转纠缠了十年之久,我知道你舍不得小夏这个宝贝妹妹,可她总不能一辈子不嫁人吧,总有一天她都是要离开你身边的,就一如那三年…”

子桑罂的话还没说完,那边的洛景晨在听到最后的那句三年的话,猛然睁开了满是危险的黑眸,手掌一个用力扫在了桌上,边上放着的景德镇茶杯摔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也好好这间屋子是完全隔音的,不然光是这动静非得被外面的南宫瑾知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