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佑然动了动嘴角,眼神中凌冽散落开来,带着嗤嘲与讽刺,“一丘之貉,好个一丘之貉,不过既然洛少这么说的话,你现在的行为对于小嫂子来说,又算是什么呢?”

洛景晨眼眸眯了眯,垂在身侧的拳头紧了紧,最终却颓然松开来,漆黑幽暗的眸底带着一丝自嘲之色:是啊,他现在的行为对于他的宝贝夏夏来说,又算什么呢,和佑然他们这样的行为都是一样的,都是在欺骗着洛予夏。

他也和他们一样,都是一丘之貉。

都在骗着洛予夏,这些事同样的不敢让她知道半分,同样的卑鄙无耻。

子桑罂眼眸闪烁了下,脖子扭了扭,最后出声打破这片死一般的沉寂:“你们两个适可而止吧,其实在我看来你们都是一样的,却又是不一样的,因为我不是当事人,对当年的事知之甚少,不好发表什么言论,但佑然你们是在打着关心小夏的旗帜去伤害她,而景晨虽然也在欺骗着小夏,可他的行径和你们不一样,他是爱着小夏的。”

是啊,洛景晨哪怕伤害他自己,也绝对不会去动洛予夏一根头发丝儿的。

因为那种爱,让洛景晨不可能去伤害洛予夏。

否则,痛苦的人不是洛予夏,而是洛景晨。

那几年一直看着洛景晨陪着在崩溃边缘摇摇欲坠的洛予夏,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那个可以为了他宝贝妹妹痛苦而伤心欲绝流泪的人,怎么可能会去伤害他此生最重要的宝贝。

佑然沉默了下,最后语气不带丝毫感情,眼睛中是无机质的冷戾:“不管洛少的出发点是不是爱着小嫂子的,总之只有一点,他也在骗着她,就和我们一样。”

洛景晨闭了闭眼,掩去眸中那陡然迸发出来的强烈情绪,漠视了眼半撑在地上的佑然,随即在佑然和子桑罂两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下,洛景晨再次对佑然动了手,下手狠厉,几乎不留情。

子桑罂想要上前去拉住洛景晨的时候,却发现洛景晨那捏起拳头,落在佑然身上的手竟然在轻轻颤抖着,让他想要阻止的动作也就停顿下来,眸中复杂神色难辨。

佑然自然也不会任由着洛景晨对他动手,却怂的不敢还手的人。

洛景晨眼眸几乎通红一片,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从牙缝中蹦出来的:“我承认我是在欺骗着夏夏,但我可以保证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不会伤害到她,你们呢?你们他妈的能够做下这个保证吗?在我看来你们的出现就是对她最大的伤害,早知会有今天,我当初死都会拦住她爱上南宫瑾,或许,或许...”

或许他那个一直捧在手心中,不曾受过一点苦,吃过一丝罪的宝贝就不会痛苦,绝望成那样了。

也不会将那些无法言语出来的伤口深深埋藏在心底,独自一人去承受着这种无声的哀伤,更不会差那么一点点就离他而去。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现在竟然在他眼前,没有丝毫悔过,没有半分愧疚的说着都是她的错,这让洛景晨怎么可能忍受得下去。

两人疯狂的扭打在一起,也不知到底是谁吃亏得多。

只知道那血迹逐渐滴落在地板上,亦或者飞溅在雪白的墙壁上,无端刺痛了子桑罂的眼眸。

“够了你们两个。”

随着这声暴怒,原本打成一团的佑然和洛景晨两人,身上分别被子桑罂毫不客气地踹了一脚,皆都一个两枪没站稳坐在了地上,半响都没能站起来。

子桑罂居高临下看着他们,眼眸中的深深寒冷让怒目而视的佑然眸子闪烁,最终别开了脑袋,面上一片不甘的狰狞,洛景晨却倒要好一些,只是眸中冷意渐生,定定看着自子桑罂。

子桑罂也不怵他,忽然叹口气平静说道:“按道理来说这是你们几个人之间的恩怨,我一个外人是不该多说什么的,可是你们看看你们现在像什么样子,不管小夏日后知道这些事会如何,会作何感谢,但现在重要的是当下,若是让她看见你们两个打成这样,她会不会心疼,会不会两边为难。”

子桑罂的话说到这里顿了顿,开启教训模式的子桑罂嘴巴毒得要命,这一点洛景晨是知道的,但以前都是看着被人被子桑罂毒舌,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被子桑罂毒舌,于是眸子沉了沉,倒也没多说什么。

“有些时候拳头是可以解决一切事情的,但也可以带来很多弊端,这些我就不信你们两个都不知道,都是有脑子的人,麻烦动手前都动动脑,不要显得自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南宫家的事,洛家的事,甚至是珍格格帝都的事你们又能知道多少,不说这里面的水有多深,就说那其中的黑暗,你们确定自己真的踏足进去过了吗?小夏所经历过什么事,你们真的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