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景晨和子桑罂沉默了很长时间,这个别出心裁的礼物让两人现在内心极其的复杂,想要说什么,却找不到什么话说,只能沉默下来。

“佑然你去把它放好吧,明天在送给小嫂子。”九月说道。

佑然点头:“嗯,好,不过明天我可能要离开这里一趟,东西就你们两个送给小嫂子吧。”

看着佑然远去的背影,洛景晨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喉间略微干涩,他一直都看不懂九月他们这样的行为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意义,又或者只是单纯的想要送一个礼物给洛予夏,总之这其中的牵扯洛景晨想不懂。

“你们...”

九月闻声幽幽望过去,仿佛知道洛景晨要说什么似的,视线转到了窗外黑沉压抑的天空,眸底也跟着沉冷下去,“抱歉这个问题我们暂时回答不了你,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们并没有想要伤害小嫂子的心,至于秋宣的死,我们每个人都有责任,都有着错误,这一点毋庸置疑,我们也不会推却半分。”

子桑罂觉得九月这话说得有些问题,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我虽然是个外人,之前也没怎么见过秋宣,所以不好评论什么,不过从小夏说起秋宣的神情语气中,这个秋宣对小夏恐怕不是一般的好吧,既然是这样的话,你们这样欺负小夏,就不怕秋宣死不瞑目么。”

这一番话瞬间让空气中沉静的气氛陡然紧绷起来,淡淡的火药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凌宇不悦的视线从子桑罂身上扫过,眸中森冷:“那又如何,但她还不是出卖我们出卖得毫不犹豫嘛。”虽然南宫落身边冒出来一个方宁,但洛予夏身上的嫌疑还是没有洗清。

洛景晨最见不得别人说他妹妹半句坏话,更何况他妹妹在什么事情都没有做错,甚至还有可能是受害者的情况下,更不能容许别人诋毁,“那证据在那里,别说当年南宫家乱成那副德行,就说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什么证据证人几乎都被他人抹灭而去,你们又有什么资格一口咬定夏夏就是背叛你们的人。”

越说下去,洛景晨就越生气,眸中暴戾的薄红渐生,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带着惊涛骇浪般的怒火:“饭可以乱吃,但是饭千万不能乱说,一个不小心可是会死人的。”

明晃晃的威胁让子桑罂抬手捏了捏鼻梁骨,要不是早就确认过洛景晨对洛予夏的感情只是兄妹之情,看到这样的情况的话,他会以为洛景晨这么生气是因为他对洛予夏的感情是爱情。

只是,子桑罂淡淡瞥了眼压抑着愤怒的洛景晨,不管洛景晨对洛予夏的感情到底是哪一种,都不妨碍洛景晨对洛予夏那种无底线,毫无原则的宠溺和维护,护短的模样让子桑罂有些想笑,也有些苦涩。

比起一触即发的洛景晨和凌宇,九月倒也算是平和,“这件事搁浅不谈了,就像洛少你所说的那样,事情都已经过去八年之久了,有很多东西都已经被人为抹去,可洛少你以为那些所谓的证据证人我们需要嘛。”

当年知道他们行踪和要去做什么的只有洛予夏一个人,即便他们想要为她找借口开脱,都无法骗过自己。

更何况最后秋宣为了掩护他们,而和敌人同归于尽,让他们心中只是对洛予夏的一点恼怒和怨怼,随着秋宣的死无全尸扩大到整颗心脏,那种恨不得生生活剥了洛予夏的心都有,浑身血液都在叫嚣着想让洛予夏下去给秋宣陪葬。

可等他们再次回到南宫家时,洛予夏这个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是从来没有这个人一样。

八年了,整整八年了。

他们恨了八年,怨了八年,等了八年。

刚开始确实是恨洛予夏恨得要命,想要手撕了她,可那日折磨她的时候,无意外的心软了,心疼了,内疚了,恨也逐渐埋葬在心底,不在那么轻易显示出来。

可令他们意外的是,洛予夏对他们的恨意并不少,那种让她眼红咆哮失控的恨意让他们心惊,迫切地想要知道洛予夏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可洛予夏却不肯说出口,偶尔从她眼眸中掠过的痛苦绝望让他们沉默。

“嗤,这种话我也会说,你们的事我不管,我也不想去知道那些年你们经历了什么才导致你们对夏夏的恨意这么浓郁,但我只知道在你们恨着我的夏夏,我的宝贝的时候,她却在一个任何人不知道的地方受苦受罪,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把你们那所谓的想法全都扣在夏夏头上,真当她好欺负是不是。”

作为将洛予夏拉扯大的洛景晨,洛予夏这个人对他而言已然不再是一个妹妹那么简单了,更是世上唯一的亲人,一个任何人都不能将之取代的存在,对他而言,哪怕世界末日了,他的宝贝夏夏依旧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