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诗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是一对上洛予夏那双漆黑到了极致的双眼,便心虚挪开了视线,一五一十将南宫瑾几人的去处告诉了洛予夏,末了还加上一句:“少夫人,可能这其中有着什么误会吧,你千万要冷静下来。”

洛予夏现在确实很冷静,冷静到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推开想要扶着她回房间的陈诗,冷漠的表情看得陈诗忍不住想要躲得远远的,讪讪叫道:“少夫人...”

“误会,如果真的是误会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在这里把话说清楚,反倒去了什么海边悬崖解决,小诗你倒是告诉我,究竟是什么误会偏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解决。”

陡然拔高的音量中藏着担忧,藏着扭曲的痛苦,震得陈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木讷看着像是瞬间失去自身所有冷静控制的洛予夏,看着她挺着大肚子就要打开门离开,头皮一麻就想上前拦住她。

这么晚出去了,要是磕着碰着一点可就不好了。

却不想洛予夏直接反身带上了门,并且用长了个心眼带上的钥匙将陈诗反锁在了里面,自己则是踩着夜色朝着记忆中那片悬崖走去了。

远处海鸥的声音隐隐绰绰,却传不到洛予夏耳中。

冲上沙滩的海浪声音只会让她心中更显烦躁,天空又纷纷扬扬下起了雪花,落在洛予夏头上,脖子上,可她一点都没感觉到冷,身体再冷也始终比不上心里的冷。

到底,从头到尾相信的就只有她一人。

原来,不过一场游戏一场梦。

现在梦该醒了,现实却是这么的残酷。

被冻得僵硬的手缓缓摸上了高耸起来的肚子,漆黑的双眸中满是迷茫的痛苦,现在她又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做,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是她的一切,怎么可能让她成为别人的利用工具。

索性那悬崖离得不远,洛予夏没多久便走到了。

那悬崖边不知是这里的谁好心情种植上了一片观赏用的果树,九月他们都关注着悬崖边上的人,所以对于洛予夏的到来,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到。

而被洛予夏反锁在房里面的陈诗慌里慌张的就要打电话,却发现不管是九月他们,还是南宫瑾的手机都因为刚才匆忙放在客厅茶几上了,心中不安的黑暗越扩越大,让陈诗在这温度适宜的客厅中打起了冷颤。

过了今晚,明天就是元旦了。

却在前一天沾染了这么多不吉利的血。

陈诗有些悲哀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绝望无助的泪水滑落而下,低声呢喃了声少夫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他们几个都站在这里吹冷风,没有人说话,所以当洛予夏到的时候,话题才明显没开始几分钟。

“...南宫瑾,对于这件事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清楚了么?”洛景晨的声音不大,身后就是急促的海浪声,可海风还是将洛景晨说的话顺到了洛予夏的耳中,撑着树木的手紧了下。

心中还来不及为洛景晨的好转而感到高兴喜悦时,南宫瑾开了口,让本就身冷心冷的洛予夏僵硬住了身子,肚子似乎更痛了,可她整个人恍恍惚惚的站在那里,与周边黑暗彻底融入在了一起。

“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那么我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正如你刚才所说的那样,我只要夏夏肚子里面的孩子,但绝对不会亏待她半分的,只要她愿意,一切都还是会和从前一样不会变。”

洛景晨嗤笑一声,“不会变?南宫瑾你真是让人恶心的可以,真不愧是南宫家的人,哪怕你是最独特的那一个,骨子里面还是继承了南宫家的无情冷血,夏夏不知道这些事还好,倘若她知道了,等待她的就是毁天灭地,是你南宫瑾亲手毁了她,所以我要在你毁了她之前,先毁了你。”

说完一点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动了手,子桑罂嘴角一个抽搐,没拉住洛景晨,在九月苏颜要上前帮忙的时候,叹口气快速上前拦住了这两人,“他们解决他们的事,你们两个掺和进来干什么啊!再说了,我也觉得瑾少挺欠揍的,你们就别插手了。”

九月和苏颜不听,子桑罂也就没在和两人客气,动起手脚来也弱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