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等二小姐回来再去给她说去吧。”

邢妈妈很是严厉,佩儿不禁有些被吓住了,张氏在床上不说话,也不知道是睡着的还是醒着的。

没有人搭理,佩儿自己站在一旁,低着头,倒是也冷静下来了,好端端的吃了药怎么就小产了,药没有问题的,肯定是中途哪里出了问题。

佩儿轻手轻脚的从屋子里出来,一心想着戴罪立功,好在张氏院子里面出事的事情没有穿出去,佩儿一路走到小房里,拿出给张氏熬过药的罐子,好在药渣没有倒掉,还都在。又寻了名头,只说是做个花样子,从灵儿房里要了给她熬药的小丫头过来,关在她屋子里,她哪里都不敢去,总害怕把这个事情搞砸了,就干脆留在房里看着那个小丫头。

辛程正在出诊,听下人来找,说是张氏出事了,东西也没带,拔腿就朝着家里跑。

一路踉踉跄跄,恨不得脚底下的路再短一些,现如今她才知道了这家人对她的重要性,她不能失去她们。

“到底怎么回事?”

辛程一进院子就红着眼睛喊着,好在她还是有些理智的,没有直接冲进屋子里。

佩儿听到辛程的声音,提着小丫头出了屋子,自知有错,跪在地上什么都没说朝着辛程先磕了几头。

辛程却是不认这份歉意,再一旁的小丫头这才意识到佩儿姐姐来找她不是为了什么花样子,看起来事情还比较严重。

邢妈妈看着辛程的模样,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同辛程讲了,辛程直接就朝着佩儿发难。

“太太叫你去煎药,你怎么煎的?怎么就让她吃成了这副模样?”

“二小姐,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呀,奴婢有点事情,出去了一会,让灵儿小姐的这个丫头看着的,奴婢也不知道会变成这副模样。”

“你说,夫人的药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

辛程和佩儿的眼睛都盯着那个小丫头,她吓坏了,哆哆嗦嗦的说出了事实。

原是灵儿说她伤了风寒,拿了药让这小丫头煎了给她喝,平日里她也只不过是个粗使丫头,难得的小姐会派活计给自己,想着自己把事情办好了就能飞黄腾达做了大丫头了,她是不敢有半分的疏漏。

听着佩儿说她是为夫子煎药,而且也是伤寒药,看佩儿那么紧张,就觉得药肯定是比灵儿小姐的好,刚巧佩儿有事出去了,她便起了歪念头,偷偷将她觉得好的药换给了灵儿。

“二小姐,就只有这些了,奴婢没有说谎。”

辛程皱着眉头,就算是用来治疗伤寒,她留下的也是桂枝汤,都是些热性的药物,一副剂量也没有多少,怎么会导致流产呢?

“佩儿,药渣还有吗?拿过来让我看看。”

“有有有”

佩儿把头点的同小鸡啄米一般,跑去屋子里找了药罐子。

“二小姐,你看”

佩儿把药罐子递过去给辛程,心中忐忑不安,不管是谁的过错,今天都是自己拿着药,去给夫人喝的,夫人出了事情,自己是怎么也避不开的,只是希望夫人念着之前的情谊,能对自己宽恕一些才是。

辛程拿出药罐子里的药渣,闻了闻,放在手心里细心的看了看,瞪大了眼睛。

“胡闹!这哪里是什么伤寒的药物,分明就是堕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