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的月光如水，穿透层层阴霾撒落大地时，一切像披上了如烟的薄纱。
徐品和柳依然坐在酒店楼顶的天台上聊天。
“依然，你上过学么？”徐品好奇地问。
“没有！”柳依然淡然道，“我出生那一天，他们为我测智商，智商仪爆表。第二天我就被带离了母亲。”
“他们是谁？”徐品话语中带了一股强烈的怒气。
柳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将冰冷的小手伸到徐品温暖的手掌中。目光清亮地看着他。
徐品突然意识到，不该让自己的负面情绪影响到柳依然，遂握紧她的双手，温和笑道：“那么，你现在和你妈妈住在一起吗？”
柳依然摇头，脸上浮现一丝笑意：“不住在一起。但是想见面时就可以自由见面。妈妈和弟弟妹妹们住在一起。他们都很爱我！”
“所以，你也很想爱他们，是么？”徐品笑了，方才的怒气一散而空。
柳依然用力地点头，脸上浮现一丝向往：“现在还有你！”
“好，我会用尽一切办法帮你的！”徐品坚定地说，像是对柳依然许下承诺，更像是对自己立誓。
关于柳依然的事，徐品曾与小萌仔细探讨了很多次。小萌也很想尽快地帮柳依然恢复正常人的情感。但是柳依然情感中枢的损伤，不像人体其它损伤那般容易痊愈。而且就算能迅速恢复，也不能那么做。
对于一个没有任何情感体验的人，突然恢复她的情感中枢机体，就等于将无数极其复杂纷繁的情感突然塞到她的机体中，其结果只会让她的情感中枢彻底崩溃。
情感中枢崩溃的结果，不止是永远不可能恢复情感那么简单，很有可能会给柳依然带来其它一系列的大脑损伤，最后彻底毁了她。
所以这个恢复过程必须是个漫长而缓慢的过程。如今的一级能量补充液虽然对柳依然的恢复作用甚微，但也符合了缓慢而漫长的恢复要求。再辅以对能量节点的刺激，可以使这个过程稍微提速，但绝对不能急于求成。
在此恢复过程中，柳依然也可以慢慢体验人类的各种情感。而徐品，也就当仁不让成为她体验人类情感的首席导师。
如今，对柳依然的了解多一点，徐品想迫切为她恢复情感的念头就强烈一分。但是为了她的身体的作想，他又明白自己万万急不得。
好在徐品如今的自控能力也相当强，再关心也不会自乱阵脚。
按下内心冲动过后，两人又漫无目地闲聊起来。
“依然，你没有上过学，都是怎么学习的？”
“一岁前是研究中心的人员为我进行各种启蒙教育，之后我自学。”
“每天也做作业，并且经常考试么？”
“嗯，我的作业最低起点是各科奥数题；学校的考试太低端了，我的考试内容是各种科学原理的深层论证。”
“……”
深感无法在这个话题上深入下去后，徐品立即换了个话题。
“你擅长文科还是理科？”
“不知道。所有的科目都学，没有遇到过困难……”
“……”徐品也曾有学霸之称，但是与柳依然聊起学习这种事，他还是深刻地感受到了被残忍打击的滋味。
“我们还是去研究能量吧！”徐品笑眯眯地拉住柳依然的手，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