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云面色一凌,冲向悬崖,脚下只有一条急湍的河流在奔腾,已经看不到林暮雪的身影。

良心谴责的煎熬——这也是段瑶曾说过类似的话。

苏蓉艰涩的从地面爬起来,她失去了理智往悬崖边冲去,被保镖拦截。

“带回去。”

“雪儿,雪儿,你把雪儿还给我,你把女儿还给我。”

“你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为什么?”

苏蓉被强行塞进了车里,一路上,她嚎啕大哭,踢打着林夜云。

……

欧阳胜老泪横纵,站在手术室外颓然的靠在墙壁上,单手摁住自己的头。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出事了,要他以后怎么办才好。

门终于被推开,欧阳飞扬满身都是绷带,眼睛紧紧闭着,不同的管子插在身上,氧气罩,输液瓶。

“我儿子怎么样了?”欧阳胜情绪失控,抓住医生的手臂,急切问道。

“伤者外部严重受损,面部百分之八十面积毁容。”

一句话,晴天霹雳,欧阳胜面容沧桑,一下子从意气风发变得就像一个佝偻的老人。

他一下跌坐在地,半响又爬起来,跟进了病房里。

抚摸着儿子那张完全被绷带缠住的脸,只露出紧闭的眼睛,鼻子和干裂的唇被氧气罩盖着。

他是造了什么罪孽才会让儿子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那我儿子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嗓音沙哑,带着一抹难以控制的哭腔。

医生司空见惯,语气平和:“要看伤者自己的意识,若快的话,明天就可以醒来,若是晚,恐怕一个月后,一年,两年,或者更久。”

……

夜深人静,青阳林啸坐在榻榻米上,手中摆弄着手机,里面全是他和林暮雪的合照。

说好不再留恋,却还是按耐不住。

今天是她和欧阳飞扬的婚礼,如今夜深,正是洞房花烛之夜。

想到自己的女人,正在别的男人胯下承欢,青阳林啸压制的怒火,还是一路上涨,手掌一扫,身旁的酒瓶被他扫的四处滚动。

心脏撕开般的痛,想起她,就像炸毛的公鸡,奔向墙角,有力的拳头狠狠砸在墙壁上。

就像在练拳击,一拳又一拳的打在墙面上,手指关节骨被砸的泛红,他却浑然不知痛疼。

房门被推开,手下来报:“大哥,林小姐那边有情况……”

“滚!不要再给我提她。”

殷红的眼睛里有血丝弥漫,周身的气场宛如阿修罗,恐怖的气息弥漫在空间,手下身体一颤,往后退了几步,却仍然被青阳林啸揪住了衣襟,再被狠狠撂倒在地面。

黑色的长靴踩在手下的胸口处,青阳林啸力道很大,狰狞的目光闪烁着杀戮。

钟桐走来,望着手下涨红的脸,却不敢反抗地倒在地面。

“大哥,你放开他,是我让他来汇报的,有什么问题,你直接找我。”

青阳林啸长脚一扫,手下被踢进了角落:“你以为我不敢吗?”

钟桐低着头,心中暗自思忖,最终选择不说:“大哥,没什么事,你早点休息,中国那边,一切安好。”

“滚!!”

安好,当然安好。

就只有他像个傻子一样,陷入回忆里,无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