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前线的战况相当严峻,以至于教廷已经不能再坐视不管了,而白就是派往战争最前线的兵器之一。

苏菲有幸担任了对方看护者这一职务。

白,在当代神术者中成为神术者最年轻的人,他是教廷捡来的孤儿,据说那一日也想今日这样大雪纷飞,主教大人从教堂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孤儿被放在大门口,当时天寒地冻,这个孤儿看见主教大人却直接笑了出来,白和主教大人的相遇就是如此简单。

而之后,随着白的成长,他的天赋也日益显现,对光明神无比可比的虔诚之心,对教义的绝对信奉和履行,就像纯洁无瑕的天使般令人肃然起敬,但放入俗世,却也是最容易受到伤害的那一类人。白就这么一直在教廷中慢慢长大,直到他八岁的那一年,毫无征兆的降下神谕,他便成了神术者,成了百年来最年轻的神术者。

苏菲向往白那样坚定的心,她认为自己是很容易受外界干扰的那一类人,排除异端时她会思考自己所作所为的正确性,而当救助弱者时,那股力不从心也会令她感到迷茫,她感觉自己就像个钟摆一样,不断在迷茫与坚定中来回摇摆,又在迷茫与坚定中履行着当日在神面前立下的誓言。

和身后车厢中的少年相比,她的信仰是如此脆弱。

一念及此,似是对自己感到失望般,呼出一口浊气,在冰冷的空气里化作白雾。

就这么走走停停,几天后,终于看见了,那个矗立于战争前线的堡垒,基多堡。

“终于到了,大人,我们到基多堡了,那座佣兵之城。”

“是吗?终于到了,那我们进去吧。”

“好的。”

一挥马鞭,座下宝马加快速度,朝着基多堡飞奔而去……

基多堡里,沃特正站在墙头,眺望远方,她神色凝重,看着远处升腾的法术炫光,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而她身边,则站着一个红头发,身披皮夹的年轻人,他右眼有一道伤疤,眼神中燃烧着莫名的怒火,就这么双拳紧握站在沃特身边,一副很不甘心的模样。

“会长,我没能把那家伙也带过来!”莫尔特咬牙切齿道。

叹了口气,沃特伸手拍了拍莫尔特的肩膀,沉声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已经尽力了。”

“可是……可是我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家伙变成那个样子!却不能救他!”

狠狠一拳砸在城墙上,拳头上自带的点点火苗将那一小块墙砖熏黑,他眼中不甘和悔恨交织,愧疚在他内心缓缓滋生着。

如果那个时候,他能够快一点回去的话,索伦也不会变成那副样子,也能救下很多人,而现在的索伦,已经变了,变成一个完全陌生的存在,仿佛浑身上下都包裹着绝望的气息。

当他面无表情的说出这些人都是他杀的时,没有一丝愧疚和难过,仿佛一切都是这么理所当然,如果是原来的索伦,是绝对不会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的,对无辜的流亡百姓出手,这种事他怎么做的来?他可是没有一点武力也会冒死冲下城墙的人,原来那个充满正义感的热血小子,究竟去了哪里?

“索伦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才会变成那副样子。”沃特开口道:“他绝对是有苦衷的。”

“会长,我一定会拯救他的!那样痛苦的眼神,我从没在他身上见到过,即使是辛苦的逃亡中也是如此,一直默默忍耐着,却满怀希望。明明都是我的错,却一个人全部承担,我无法容忍他将自己困在那种执念里!”莫尔特坚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