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又说道:“其实皇上小时候不是这样的,他小时候特别勤奋,也特别喜欢跟着太上皇管理国家大事。只是没想到,现在已经物是人非了。”

苏然看到老妪自责的面容,有些于心不忍,她对老妪说道:“你也不要太自责了,皇上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和他这么多年来所遇到的人和事也是有些关系的,和你没有关系。”

老妪苦笑着摇摇头:“就算和我没关系,我也于心不忍啊。”

听完老妪的这些话后,苏然开始重新考虑夜凌轩一心想让苏子乔做皇帝的念头。

虽然夜凌轩想让苏子乔做皇帝并不侍卫了用权力来捆住苏子乔,而仅仅是因为苏子乔想做皇帝,但是苏然还是不想让苏子乔某一天变成像死去的皇帝一样,那么迂腐,那么昏庸无能。

老妪见苏然陷入了沉思之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她心痛的说道:“你知道吗?我每天看到皇帝身边有不同的女人在接近他,但是却没有一个女人是一心为他着想的,我这心里也是万分的沉痛。”

苏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其实她并没有完全在听老妪的话,他仍然在想着之前的事情。

不过刹那之后,苏然便意识到自己这样很没礼貌,她便打消了自己的忧思,开始抬起头来看着老妪。

老妪又说道:“你之前入宫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你了,其实那个时候,我心里是希望你留在宫中的,虽然那个时候我对你了解并不多,但是却从你做事的一言一行可以看到你是一个非常稳妥的人,如果有你能够辅佐皇帝的话,他一定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老妪说完之后,重重地叹息了一声:“不过这些已经是无法逆转的事实了,我说这些不仅不能改变什么,反而会让如果你看笑话。”

苏然摇摇头,“我又有什么资格笑话别人?我自己现在也是焦头烂额。”

老妪也陷入了沉思之中,仿佛她也有很多遗憾,也有很多想做却没有来得及做的事情。

“我明知他已经激起了天下人的愤怒,却仍然会为她感到伤心难过。”老妪忽然又开口说道。

苏然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

老妪忽然笑了起来,笑得有些苦涩,她说道:“不管怎么样,他现在已经走了,我很感激大将军,没有在他死后大肆渲染他的昏庸无能和贪婪美色。其实我也知道就算大将军不去宣扬他的昏庸无能,天下百姓也都看在眼里,百姓从来都不是傻子。”

老妪自说自话一般,说了良久,最后她对苏然说道:“如果你们想要真正保护住宣国的江山,恐怕还要寻找到一样东西才行。”

苏然微蹙了眉头:“何物?”

那老妪从怀里摸出一个套着流苏的小物件,递给了苏然,苏然低头细看,发现这是半块玉玦,用华美的流苏挂着。

这老妪穿着朴素,甚至有些低暗,让人觉得很是压抑,但是她身上的这块玉却玲珑剔透,仿佛一个娇俏的女子,和老妪给人的那种压抑感完全不同。

“为何只有半块?”苏然看到这块玉上边儿有雕龙画凤的纹路,一条龙,一条缝交相辉映。乍一看会觉得这块玉娇巧玲珑,甚是可爱,若是细看的话,就会觉得这玉玦上的雕龙画凤盛世危言,让人不由得心生敬佩之意。

那老妪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让苏然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