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后半夜,陆延赫习惯性地伸手去搂身旁的女人。

没摸到人,他睁开了那双如同浓墨般深邃的眸,身旁根本没人,她躺过的温度还在。

陆延赫蹙了眉,抓过床尾的睡袍,松松垮垮地系上,走出了房间。

书房的门开着,灯也亮着,橘色的灯光,他眯眸,走到门口。

里面的女人穿着他的白色衬衣,一双长腿暴露在空气中,中长的发只到肩膀下面一点,站在书桌前,翻看着资料。

陆延赫走到她身后的时候,她都有些没反应过来偿。

一条结实的男性手臂圈住了她纤腰,男人的胸膛随即贴上来,那强烈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有些浓重。

顾南音手一抖,侧过了头,她那微微发着烫的耳垂便被男人吻住。

她手里的这份资料是十几年前,老太太欺压她们母女以及下毒害她的证据。

顾南音鼻子微微发酸,转过了身,纤柔的手指抚上男人线条刚毅的轮廓,她抿唇,突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她的小手一寸寸地抚着男人的面颊,那双水眸里此时更是波光洵洵。

“你到底背着我做了多少的事情?不打算让我知道吗?”

女人的声线微微轻颤着,陆延赫没回答她的话,漆黑的眸里很柔软,“睡不着吗?怎么跑这来了?”

顾南音的手放在了男人的腰间,她将脸深深地埋入男性那宽阔温暖的胸膛,声音里带着一丝软糯和对男人那深深的依赖,“嗯,不知道为什么,后半夜头脑很清楚!”

陆延赫抓着她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啄吻,微沉着声道,“我可以理解为之前没把你做累吗?”

闻言,她有些恼羞成怒地瞪了男人一眼。

“你说说,这种东西你什么时候去查的?”十几年前的事情,怎么看着都很难再入手查了,但是这个男人默默地便把这些资料给收集了起来。

陆延赫亲了亲她柔美的面颊,“备着没准你以后会用,就顺便让齐放去查了。”

“有你真好!”顾南音抬手圈着男人的腰,漂亮的眉眼笑得弯弯的。

这个男人把她的前路都铺好了,只要她需要。

男人喉头微沉,把她抱起,薄唇勾着。“去睡觉!”

她顺手勾着他的脖子,那瞳眸里浅浅地勾勒出男人的模样来。“睡不着怎么办?”

他低头俯身在她的耳里吹着热气,语气微微的暧昧,“睡不着,先做点有益睡眠的运动。很快就睡着了!”

“陆总你真坏!”她撇着嘴,笑道。

“你不就喜欢我坏吗?”男人唇角勾着的笑容坏坏的。

顾南音被他放在柔软的大床上的时候,抬手蹭上了他的嘴角。“陆总你笑得真好看!”

“只笑给你看!”男人薄唇擦过她的耳,动手解她衬衫的扣子。

动作有些猴急,顾南音也不甘示弱,纤细的手指挑开男人的睡袍,摸着男人那近乎完美的腹肌。

“陆总,你腹肌真好看!还有谁摸过吗?”她在男人身下侧过头,问。

陆延赫压住她,薄唇拱在她的耳侧,往里边吹着气,“就给你摸过,小色.女!”

“陆总,你的身材真好!”

他的喘息浮在她的耳侧,“我现在就告诉你,你男人不仅身材好体力也好!”

顾南音还想说话,红唇被男人狠狠地吻住。

……

凌晨,昏暗的小巷里,一个穿着邋遢的中年男子拎着一袋啤酒从外边回来。

他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心情不错的样子。

在外面赌博,赢了点小钱。

突然,在转角两个身材高大的黑色西装的男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抬眼望过去,两个男人的脸上架着墨镜,整个人泛着骇人的冷意。刚想转身跑,后面也出现了两个男人。

他直接将手里的啤酒砸过去,几个训练有素的保镖轻而易举地躲过啤酒瓶。

中年男子见状脸色都变了,哆嗦着蹲在地上,哆哆嗦嗦着说,“各位大哥,饶命饶命!我马上去凑钱!马上就还钱!饶了我——”

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一个保镖直接上前把那个蹲在地上喊叫的中年男人提了起来。

另一个拿了一张照片出来,“说,照片上的人和你什么关系?”

中年男人朝着那张照片上一看,脸色微变,但迫于压力,哆哆嗦嗦地将事情全部给交代了。

待几个保镖走后,中年男人腿还有些发软,半跪在地上。

突然有些松了口气,还好不是那些追债的人。

齐放的办事效率很高,第二天中午,和黎汐见面的那个男人资料便全部查了出来。

“那个男人是黎汐的老相好,嗜赌成性,最近和黎汐碰面了。就拿出他们之前好过的照片来威胁黎汐,昨天在咖啡店碰面,就是问黎汐要钱!”齐放说。

顾南音翻着资料,资料上边写的很详细,他们在二十几年前在一起过。

她的手指抚在资料的页面上,二十几年前,也就是说黎汐和顾庆恒搅和在一起的时候,和这个男人的联系也还没断。

也不知道,顾庆恒知道这些之后会是什么反应,真是好大的一顶绿帽子。。

她把资料收好,看了眼正在办公的男人,起身朝着他过去。

“我回一趟顾家!”她的小手搭在男人肩头,柔柔说道。

陆延赫微点了下头,她的唇凑了上来在男人的面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陆总,麻烦你找人弄一根那个中年男人的头发过来,要有毛囊的!”

男人的大掌移到她的腰间掐了一把,点头说好。

顾家。

顾南音靠在厨房的料理台上,给自己到了杯水,温的,入口刚刚好。

她轻轻地啜着,漂亮的眸子微弯。

顾黎菲进来的时候没料到顾南音会在,她径自地走向了料理台,拿了自己的水杯拿起电热水壶,给自己倒水。

顾南音微微眯眸,在顾黎菲路过的她面前的时候,扯了她一根头发。

染了发色的长卷发丝,最底部有着一个白白的毛囊。

顾黎菲没料到顾南音会做出这番举动,朝着顾南音瞪了过去。“你做什么?”

顾南音只莞尔一笑,“生气了?看你不顺眼成不成?”

她眯眸,重重地将水杯搁在料理台上,转身离开了厨房。

顾黎菲盯着顾南音纤长的背影,气得直咬牙,她受的委屈还不够多吗?一辈子的窝囊气。

回到房间,顾南音盯着桌面上的头发,有些头疼地抓了抓头发。

她是怀疑,顾黎菲根本就不是顾庆恒的种,而当时黎汐为了抓住顾庆恒没准就把这个孩子嫁祸给了顾庆恒。

这么想也完全不是没有可能。

黎汐和顾庆恒有关系的同时也和别的男人保持着关系,所以她的想法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的。

只是顾黎菲的头发算是拿到了,只是顾庆恒的头发貌似有点难,她做不到去亲近他这个爸爸。

顾南音有些头疼地抓了抓自个的头发,栗棕色的发丝被她抓下来。

看着手上的发丝她才猛地想起来,完全可以用自己的。

两根头发,被她用透明的小袋给装了起来。放进了包内,改天送去检查。

不管顾黎菲是不是那个中年男人的孩子,这个鉴定她觉得还是蛮有必要的。

若是被顾庆恒知道,他给别人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到时候他的脸上会有多精彩。

这么大的一顶绿冒直接戴上,啧啧,说实话,她挺为顾庆恒觉得面上无光的。

被顾南音扯了头发的顾黎菲当时并没有多想,随后跟黎汐一说,黎汐面色都变了。

“她这是要拿着你的头发去做亲子鉴定!”

顾黎菲无所谓地扯扯唇,“做就做啊!反正我是我爸的女儿,怕什么?”

“…………”黎汐朝着顾黎菲看了眼,眉间的褶皱更深了些。

“妈,你怎么了?”顾黎菲见着黎汐眉头紧锁的样子,疑惑着问出声。

黎汐转而抓住顾黎菲的手腕,“这个亲子鉴定我们不能让顾南音做!”

做了就完了,真的完了。

顾黎菲闻言,面色也变了,看向黎汐的目光里多了疑惑和不解。

早上,车库里。

“顾南音!你把头发还给我!”顾黎菲挡住了顾南音的去路,直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