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音并没有去公司,中午的时候接到易景焱的电话。

对方在电话那头一个劲儿地指责她没良心,他现在都住院了她都不来看一眼,也没人给他送午饭,饿死他算了。

闻言,顾南音噗嗤一声便笑了,“大少爷,你们家那么有钱,不会连个看护都请不起吧?”

“我不管,臭丫头,我好歹也是你救命恩人,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易景焱在那头倒抽气。

“行行行,午餐想吃什么?我给你送过来!”顾南音说道。

扣上了救命恩人这么大的一顶帽子,她还能不管他吗偿?

毕竟昨天如果不是他,她就可能已经死了。

这段时间她肯定是不顺,前些天在gk大楼前差点被人烧死,昨天又那样,她是得有多遭人恨?

“这还差不多,我吃的不挑你看着点,不要辣不要香菜不要胡萝卜,还有我对海鲜过敏!”易景焱挑唇,故意将自己忌讳的都讲给她听,让她能记住那是最好的了。

“不过,你能自己做的话那最好了!”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

顾南音嘴角抽了抽,这叫看着点?还想她自己做?她的手艺也就陆延赫能勉强入口。

她眯眼笑,“易少,我不是你家保姆哈——”

“那就买吧!”易景焱摸摸鼻子,好吧,对方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下厨这种事情,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吧!

顾南音挂了电话,拿了包包和车钥匙下楼。

那份鉴定报告被顾南音丢在沙发上,很显眼的位置,她出房间的时候也没锁门。

她开着陆延赫送她的红色世爵,刻意透过后视镜朝着后面看了眼。

黑色的奔驰车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就跟在她的后面。

经历过那样一次她是怕了,甩开保镖这样的事情,她再也不想做了。

去往医院的路上,她在餐厅前停了一会儿,提早订好的外卖,进去拿一下就能走。

红色的世爵在医院外的停车场上停下,她拿着外卖下车,两个保镖也跟着她进了医院。

陆延赫说她现在的情况,不能离开了保镖的视线,这是在保证她的安全。

两个保镖虽然是跟在她的后面,却和她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也不看她,就跟不认识她一样。

这样可以少了人们那异样的眼光。

来到病房前,顾南音敲了几下门,直接推门而入。

原本盘腿坐在病床上的男人,一个激动立马躺好在床上。“你来了啊!”

顾南音点点头,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逗。

“不来难道等你这个救命恩人给饿死啊?”她反问。

易景焱望着她笑,那笑容真和二愣子没多大的区别。

她把病床自带的桌子给放起来,把纸袋里边的外卖一样样拿出来放在他的面前。

“没放辣,没放香菜,没有胡萝卜。放心吃吧!”她把米饭放在他的面前,递了筷子过去。

“嗯——”易景焱咧着嘴笑,抬手去拿碗。“你吃过了吗?”

顾南音点点头,她在顾家就是吃过午餐的。

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有些犯困,昨天晚上被那么一弄,她一晚上都没睡好。

这才在沙发上坐了会就有些犯了困。

手搁在沙发扶手上,支着下巴,那双漂亮的眸子紧紧地阖着。

易景焱吃完了午餐,就朝着她看了过去。

其实中午的时候有家里的保姆阿姨过来送午餐,不过他没吃,想着她可能会过来,只是等到了十二点多也没见她来,只能打了电话给她。

这个时候,她的处境他也算知道一些,那些想伤害她的人可能不会停止动作,但他还是有些想要见见她。

陆延赫那个男人应该会采取什么措施的,所以他也放心她过来。

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睡得有些不大安稳,这才几分钟就能睡着了,晚上大概是没睡好。

易景焱叫来了护工,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收拾干净。

这才朝着那女人走去。

顾南音连睡梦中都显得那么地不安稳,眉心微蹙着,但看上去还是很漂亮。

她没有化妆,很干净通透的样子,皮肤很好。

在外面光线的照射下显得肌肤吹弹可破。

易景焱轻叹了声,收回了想要去触碰的手。

她这个样子似乎只要一动她就能醒,这么困了,他有些舍不得吵醒她。

顾南音是被医生进来查房的声音给吵醒的,即使易景焱已经让他们轻一点了还是晚了。

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三点半。

她去了洗手间,恍惚着想要洗个脸清醒清醒。

抬眼的时候见到了镜子里边的影子,正是她昨天在梦里的样子。

“啊——”她冷静不下来,捂着脸尖叫出来。

尖锐的声音,传到了外面。

易景焱面色一僵,立马下床来朝着洗手间过去。

顾南音浑身冒着冷汗,小小的身子一个劲儿地发抖。

易景焱进来,抬手搭上她的肩头,明显感受到了她身子那猛地一下颤抖,“南音,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顾南音咬唇,听到是易景焱的声音才猛地松了口气。但身体还是抖得厉害。

她不敢把捂着脸的手给拿下来,声音里带着惊魂未定的恐惧,“你有没有看到镜子里面的东西??

他抬手抚了抚她的肩膀,“南音乖,睁眼看看,镜子里面什么都没有。真的,我没骗你!”

顾南音迟疑着,缓缓地将手移开,镜子那个影子早就没了。

只剩下面色惨白的她和易景焱,她咬了咬下唇,神色恢复了冷静。

“那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你看到什么了?”易景焱问。

顾南音摇摇头,她要怎么说?大白天看见鬼?抬手摁了摁眉心,她说,“可能是最近状态有些不对,想的事情有些多了。才会出现幻觉吧!我没事。”

“既然这样就去找个医生看看,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嗯?”易景焱垂眸看她。

她走出了洗手间,摇头拒绝,“不用,我先走了!”

易景焱抓住了她的手腕,她这个样子怎么让他放心?

“南音,你到底看到了什么?还是去跟心理医生聊聊,你这样不行!”

顾南音猛地甩开他的手,面色还是难看得紧,坚持。“我没事!不需要,我要回去了!我说了,我没病!”

易景焱盯着她笑,“顾南音,你是觉得看心理医生就是神经病吗?”

“不然呢?”她从沙发里拿了包包,瞪他。

“现代人心理压力大了,有些舒缓不过来,都会去看看心理医生。并不是神经病才需要看心理医生的。懂?”

顾南音的脸色白了白,管他懂不懂的,她就是不乐意。“我不需要!就这样,易少我先走了!”

易景焱没再上前惹她烦,望着她的背影微微眯了眸。

顾南音从医院里出来,就立马回了顾家。

她进了房间,朝着沙发上一瞧,那份鉴定报告果然没了。

之前把报告放在这样显眼的地方就是想看看那对母女会不会趁着她不在偷偷地进来拿。

她微抿着唇,把包包和钥匙往着茶几上一丢。

气势汹汹地就走了出去,她没敲门,直接打开了顾黎菲的房门。

房间内在逛网页的顾黎菲被吓了一跳,朝着顾南音看去,“你怎么进来我房间的?”

顾南音也没关上门,朝着顾黎菲过去,小脸涨得很红,气势汹汹地问,“你进来过我房间了?”

“什么?”顾黎菲略微的迟疑,从电脑桌前起身。“我干嘛进你房间?”

顾南音抬手一巴掌甩了过去,把顾黎菲打得有些懵了。上前逼近,“你说你干嘛?还用得着我说?我房间里的那份鉴定报告是你拿的吧?”

顾黎菲捂着半边的脸,有些不甘心,刚想朝着顾南音扑过去,再一巴掌就落在了她的另外一半边的脸上。

“你敢说你没有?顾黎菲,那上面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除了你和你那恶心的妈,会拿之外,谁还会去碰?”顾南音的眼里淬了毒,狠戾得可怕。“顾黎菲,快把那份报告还给我!”

“不然我砸了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