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事情顾庆恒是走投无路了,被逼无奈之下才会做出这些举动来。

只是隔天去翻新闻,关于昨天商场里的事情没有半点的报道,报纸杂志上和网上都没有提到半点,找不到的估摸着是因为事情影响力不大。

顾庆恒翻了半天,面色阴鹜着直接把报纸狠狠地摔到地上,又有些不解气地抬脚在报纸上踩了几脚。

这样的事,现在没有半点的消息,想也不用想肯定是被陆延赫给压了下来偿。

安城敢得罪陆总的毕竟只是少数,更何况,顾南音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同了。

不是顾家小姐而是堂堂正正的陆太太,被陆延赫当着那么多有头有脸多人面前承认了的陆太太。

他抬手揉了揉腰,昨天被人摔在地上,他的腰就一直都有些疼,大概真的是人老了。

房间里东西掉落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中,顾庆恒眯眸,眼底薄怒。

他抬脚立马朝着房间过去,拧了门把,发现门已经被人从里面反锁了。

他脾气暴躁地拍门,朝着里面吼,“开门,快给我开门,死女人!要是被我从外面开门进来,你就死定了!”

里面的女人缩在墙角里,抱着自己的身体紧紧地团成了一团,头发凌乱地披散着,挡住了她的视线。

但还是能让人看到她眼里的惊恐和害怕。

她就穿着一件粉紫色的睡裙,露在外边的胳膊上都是还未消退的淤痕,落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门外的拍门声大得仿佛下一秒就能破门而入似的,黎汐眼泪掉个不停,恐惧深深地占据了她的灵魂,让她害怕得要死。

她的指甲深深地陷入到了肉里边,痛都让她觉得麻木。

外面那个男人简直不是人,是魔鬼,对他就是一个魔鬼。

只要让他进来,那个男人就能把她折磨死。

渐渐地敲门声静了下来,黎汐抬眼朝着房门看去,那双空洞的眸子微微动了动,这样看过去才能让人觉得,她是活物,而不是没了生气的破布娃娃。

只是没过多久,钥匙串的声音传了过来,她立马变得面如死灰,努力地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

门外的顾庆恒看着手里拿着的钥匙串,眼眸冰冷地看了眼钥匙孔,对着里面的女人说,“给你三秒的时间,再不来开门,后果自负!”

黎汐闻言,身体轻颤,往着床脚靠了过去。

“一”

男人显得极有耐心,“二”

黎汐手脚冰凉,还没等男人说出三这个数字,便立马起身,朝着房门过去,开了锁把门打开。

顾庆恒那阴狠的样子便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黎汐下意识地倒退了几步,眼泪从眼眶跌落,显得可怜兮兮的。

只是这般梨花带雨的模样,可没让男人心软,顾庆恒抬步进来,大掌伸过去,钳住女人纤细的脖颈,手里的力道不断地加重。

危险而绝冷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黎汐,谁让你把门反锁的?胆敢忤逆我,贱女人!”

脖子被人捏住,黎汐的呼吸一下子便不稳了,像是一只缺水的鱼儿,在岸上不断地挣扎。

她伸手去抓男人的手背,在他的手背上留下几道深深的抓痕。

疼痛的感觉更加激怒了盛怒当中的男人,顾庆恒掐着她的脖子拉着她将她推到冰冷的墙面上。

顾庆恒面色狰狞,抬手就狠狠地抽了她一巴掌。

嘴里不断地谩骂道,“贱女人!死女人!你这是想去死么?那么想找死,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黎汐的脸被打的偏向了一边,白皙的面颊上立马浮现了清晰的巴掌印,鲜红的血液从她的嘴角流出。

她垂在身侧的手不断地握拢,因为顾庆恒捏着她脖子的手微微松了些,她暂且得以喘息,大口地吸入了新鲜空气。

做人做到她的这种地步也不是一个可悲的词能形容得了的。

她算计来算计去,最后却也只是落得了这个下场,丈夫对她不是打就是骂的,她为了女儿操了一辈子的心,结果到头来,女儿也是抛弃了自己。

黎汐冷笑出声,嘴角牵起的笑容里满满的都是自嘲,她是真的觉得自己既可笑又可悲。

顾庆恒听到她的笑声,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面色阴沉得可怕。

他抬手一巴掌就扇到了她的另外半张脸上,这贱女人!

“贱女人!你在笑什么?”

黎汐没顾着脸上的疼痛,盯着顾庆恒笑,绝望的气息蔓延开。

“顾庆恒你算什么男人,在外面不顺心,就拿我这个女人出气?你怎么不去找你的那个好女儿,她不是整天给你找气受吗?你怎么不去教训她?哦,对了。因为人家现在是陆太太了吧?也对,你这么孬的男人怎么敢去得罪陆总。顾庆恒你真不是男人!欺善怕强。你也不过如此而已!”

她的话说完,成功地看到了男人黑成了墨的脸。

只是这些压抑在心底很久的话,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说完?

“顾庆恒你这个孬种,我是你太太,你这么对我,迟早有一天得下地狱!不得好死——你才是最恶毒的人,觊觎着女儿的财产,还把自己亲生女儿推到火坑里,你看看你做对事情,哪一件不是要遭天打雷劈的?顾庆恒,活该你没有儿子!你这样的人连上天都看不过去!哈哈——咳咳……”

黎汐并没有笑多久,捏着她脖子的力道无法控制地收拢。

那种窒息的无力感觉由再一次地袭了上来,她没有挣扎,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

顾庆恒眼里染上了嗜血的光芒,加上被她的话这么一下刺激,他根本听不到外界的一切声音,他是完全恨不得把眼前这个不知死活,乱说话的女人给掐死。“我要掐死你,掐死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掐死你——啊——”

没有儿子,还不是这个女人弄的,明明他是该有儿子的,就是这个恶毒的女人。

杀死了他的儿子。就是这个女人,恶毒的女人。

顾庆恒的声音有些癫狂,手下的力道毫不收敛,仿佛是真的想将她给掐死了那般。

在黎汐觉得自己真的要被掐死了时候,脖子上的力道一松,她便像是一具破布娃娃那般砸落在地上。

她坐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眼睛都红了,咳嗽到后来,眼泪一股脑地钻了出来。

人生真的太可悲了,她多想刚才就这么被掐死了该有多好啊!这样就不用在受到这个男人的伤害了。

顾庆恒厌恶地甩了甩手,活动了下手关节,半蹲下身,拽着她的长发,用力向下。

“贱人,别再挑战我的底线,下次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完事的!”

黎汐眼泪汪汪地看着面色阴沉的男人,她想点头,却完全动弹不得。

她是怕了,还不如直接解决了她多好。这样的折磨,她甚至都有些看不到头。

顾庆恒本就没有期望她能回答,拽着她的头发微微用力,大掌按着她的肩膀,用力地往着墙上一撞。

很沉重的重物撞击的声音响起,顾庆恒微微眯了眸,盯着她那半死不活的样子,笑容残忍,这样的女人应该就这样生不如死才好。

从别人的痛苦中获得的快感,让他感觉很好。

他现在对她已经没有半分的情面可言,愤怒已经卷去了他的大部分理智,失去儿子的痛苦和现在他锁陷入的困境,一桩桩的,仿佛只有这样能缓解一些。

黎汐脑袋顿顿的疼,视线也有些模糊了起来。

只是她却也狠狠地瞪着顾庆恒的方向,眼里的恨意很浓烈,恨不得把对方弄死才罢休。

顾庆恒对她眼底的东西根本不感兴趣,拍了拍她红肿的面颊,淡定地起身。

他出了房间,顺带着帮她关上了门。

既然她这么喜欢一个人呆着,那他就成全她,不是?

……

晚上,顾黎菲洗过澡穿着一身性感的紫色睡袍,她拿着红酒杯坐在沙发上轻轻地晃动了几下。

她轻轻地呷了一口,涂着大红色指甲油的纤细玉手挑起了桌面上放置着的报纸。

报纸是前些日子的,只是一直被她放在这边。

顾南音居然是陆总的太太,这则消息当时见到让她实在震惊了一把,而后席卷而来的是妒意,她不能不嫉妒她,她在这里伺候老男人,她却嫁给了安城最尊贵的男人。

这样的事情,让她如何做到心平气和?

门口传来用锁开门的声音,顾黎菲微垂眸,这个声音,她知道了,是她伺候的老男人回来了。

今天晚上又是少不了的一段折腾。

她是厌恶的,她年轻的身体在那样年纪大得都可以当爸爸的男人身下绽放。

老男人的能力也不比的年轻男人,每次都是这样坚持不了多久,不到五分钟就能缴械。

只是老男人的虚荣心很强,她只能装作很享受的样子。

这样的事情装起来又多恶心,只是她必须靠着这个男人存活,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同等的代价去争取。

男人进门,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几粒扣子。

他好色地朝着坐在沙发上的顾黎菲多看了几眼。

顾黎菲心领神会地放下了红酒杯,迈开脚步朝着男人走过去。

她纤细的藕臂圈住男人的脖子,送上了自己的香吻。“王爸爸,人家好想你!这都好几天没来看人家了吧!”

男人捏着她纤细的腰肢,来回轻抚,“这不是来看你了吗?小宝贝,爸爸想死你了!”

“讨厌!”顾黎菲怕痒地躲开,娇嗔着看了男人一眼,便转了身。

男人贪婪的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我去洗澡,小宝贝等着!”

闻言,顾黎菲娇娇地笑了,说好。

等着男人进去,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个干净,这老男人明明没有什么能力,却偏偏好色得要死,伺候起来还很要命。

顾黎菲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红酒,猛灌了一口,冰凉微涩的酒液有着让人麻木的能力。

男人洗澡很快,十分钟便从里面出来,只在下身围了一条白色浴巾,身上的赘肉看着就让人觉得腻味。

顾黎菲却娇笑着迎了上去。

只是平时这个时候两人都是直奔主题的,这次男人却让她等会,说要给她看样东西。

顾黎菲疑惑着点头,原本以为是什么珠宝之类的礼物,却见着男人拿出了手机。

他搂着她的腰走至沙发旁坐下,油腻的大掌在她的腰间捏了一把。

开了手机,他点开手机里人家传过来的一段视频,播放着拿给顾黎菲看。

顾黎菲接过手机,视线紧紧地盯着视频里的内容。

视频拍得有些混乱,声音很嘈杂,但其中的主角她是看清楚了。

起先还不敢确定,但是听到声音,她才确定了,那个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男人是顾庆恒。

而他正在哀求着顾南音放过他一马,顾氏这边的事情,她也不是很清楚,但至少知道的是顾氏现在很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