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赫走后不久,警察便赶到GK。

桑榆被警察带走,因为陆延赫的吩咐,连她的父母过来保释都没能当日出来。

被派出所拘留了整整五天,才将人给放了出来。

桑榆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好,她看向过来接她的父亲看去,暗自咬牙,她迟早会让陆延赫后悔偿。

“爸,我要得到陆先生。”

桑父见着已入魔的女儿只能摇头,这个女儿是他们的老来女,疼得不得了,事事顺着她的意思,给她最好的教育。

只是现在——

已经演变成了一发不可收拾的模样,没经历过挫折的孩子,迟早会栽跟头的。

“小榆,你看看我们桑家,已经倒了,再也没有后台给你靠了。爸爸护不住你,你真是糊涂了啊!”

桑榆看着父亲头上的白发,握住了他的手腕,倔强得很,“爸爸,我喜欢陆先生啊——好不容易遇到了,我怎么甘心放手!”

”你真是疯了!”桑父低声地叹了口气,这个女儿打不得骂不得,才养出了这样一个性子。

桑榆见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小手紧攥成了拳,眸色坚定。

就算是耍尽手段那个男人也一定得是她的。

顾南音的最后一站是距离中国不远的泰国。

这是她离开的第二十五天。

碾转了六个国家最后来到了这里,以和中国比较靠近的一个国家作为这次旅行的终点。

她是爱那个男人的,是要回去的。

从飞机上下来,抵达入住的酒店,顾南音倒头就睡,长达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对她这个有四个月身孕的孕妇来说的却是有些艰难。

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顾南音用完早餐之后,便去了曼谷最有名的寺庙。

这一天被她安排得满满的,不过人多的地方她不敢去,怕挤着宝宝。

泰国是一个色彩浓郁的国度,佛教已然深入脊髓里。

虽然她什么都不信,但难免着有些入乡随俗。

顾南音从寺庙里出来,一阵风吹过,一阵清脆的风铃声便传了过来。

抬眼望去,寺庙的右手边有着一颗上百年历史的许愿树,茂盛的绿叶形成了一柄巨大的伞,树上挂着红色的绸带,密密麻麻地垂落下来。

“施主,想要许愿吗?我们这里的许愿树很灵,许下的愿望早晚都会实现。”一个穿着僧服的僧人过来,笑吟吟地看着顾南音。

顾南音有些意外,他跟她说的是中文。“你怎么知道我是中国人?”

“看出来的!”僧人双手合十,说道。

顾南音扬眉,看着他手里拿着的红色绸带,“我要一根。”

僧人拿出一根,“五泰铢——阿弥陀佛”

顾南音拿了五泰铢出来,交给僧人,那跟许愿带便到了手上。

她跟僧人借了只笔,在一旁的桌子上写下自己的愿望。

娟秀的小楷在红绸上显得格外地漂亮。

许愿树上的许愿带上的字有各种国家的语言,很神奇的东西。

她将许愿带挂在了树枝上,那根许愿带被风吹动,上面的字忽隐忽现的。

她微笑着闭上了眼,双手合十放于胸前。

“施主这个愿望要实现很容易,关键在于施主自己!”僧人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

顾南音皱了眉,睁开眼眸,朝着僧人看去,虽然有些觉得有些故弄玄虚,她还是微笑着询问,“大师何解?”

“逝者已逝,善良的人终会得到眷顾,所以施主不必担心。至于另一个,就要问施主你自己,在心里是仇恨重要还是爱人重要。”僧人微笑着说。

其实这个答案,她的心里一直清晰得很。

只是她过不去——

“施主在意的人想必也是希望施主能够幸福的。”僧人双手合十,朝着顾南音微微弯腰一鞠躬便走开了。

在这漫长的二十几天,只要空闲下来便会想起那个男人。

她懂的,离开了无非是让自己更难受而言。

妈妈也希望她能幸福,她那么努力着给她营造一个健全的家庭,她在她的眼里是比生命还要重要许多的人。

她是希望她能比她过得幸福的吧!

顾南音抿唇,眼眸一亮,她随着人群下山,步伐也轻快了不少。

这个时间点来寺庙的人不少。

她打了车回到她入住的酒店,她进门,还没等走到电梯口,酒店外便传来了一声枪响。

顿时,酒店大堂内躁动了起来。

顾南音朝着门口看去,是两个泰国的本地人,手里拿着两支军用枪支,面目狰狞,凶神恶煞地朝着里面进来,嘴里还操着一口带着口音的泰语。

顾南音心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即使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多少也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前段时间,这里枪击事件频发,引发了民众的恐慌,只是这段时间却也已经好很多了,没想到还是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顿时酒店大堂内,尖叫声四起。

顾南音趁着他们并没有见到她,顺势躲进了一处餐厅的桌子下,桌子上铺着的桌布垂倒地面,又有沙发做遮掩。

她这处还能算得上安全。

两个泰国人那难听的公鸭嗓仍旧在说着些什么,继而又朝着天花板上连续开了几枪。

女人尖锐的惊叫声传入耳中,顾南音死死咬着唇,才忍住没把自己的恐惧倾泻出来。

遇见这样的事,就算是个再倔强的女人也会害怕。

她蹲在桌子下面听着来往的脚步声,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抱着膝盖缩在角落里,死死地咬着手臂,或许也就只有痛觉能让她更加清醒点。

这场泰国的暴动第一时间传到了陆延赫耳中。

尚在GK大楼的会议室里开会的男人接到电话后,面色突变。

听到男人谈话的内容,座下的各大高管面面相觑。

陆延赫挂了电话,薄唇紧抿,直接宣布散会。

他叫了齐放立刻走出了会议室。

陆延赫面色阴沉,偏头看了眼跟在后面的齐放,“现在立马联系泰国曼谷警方,到博莱酒店,协同我们的人把太太救出来!”

齐放隐约着听到了刚才陆延赫接电话时候说的话,枪击事件,太太。

所以现在太太是在那家酒店里面吗?

不敢耽搁着,齐放神色严峻地说,“马上去办!”

陆延赫沉眸,“等等,联系完警方立即联系威廉先生,说明泰国那里的事情。”

“好!”齐放转身立马朝着办公室走去。

陆延赫解开袖子上的纽扣,在进办公室前他吩咐了秘书订最近一趟去泰国曼谷的航班。

他进了办公室,拿起电话,却突然发现顾南音那里的情况,他还是直接将电话挂上。

不消三分钟秘书便进来,“总裁,最近一趟去曼谷的航班在中午的十二点半,现在过去机场时间刚好!”

陆延赫点头,抬手松了松领带,拿起搁在椅背上的外套立马出了办公室。

威廉先生和陆延赫这边轮番打电话,警方立马引起了重视,威廉先生是直接联系的泰国王室,王室的命令下去,大家立刻明白了这位顾小姐的来头不小。

警方马不停蹄地到达了出事的酒店,和陆延赫安排在顾南音身旁的人碰了头。

两方交涉。

里面的人见着警察过来,立马抓了个蹲在地上的女人,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就抵在女人的脑袋上。

“你们过来我就把她杀了!看你们的枪快,还是我们的子弹快!”一个矮个子的匪徒紧张地对着地上开了几枪。

阻碍了几个警察要前进过来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