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一天,所有的宾客都已经抵达了南延岛。

这夜注定是难眠的,顾南音站在三楼房间的阳台上,那双盈盈美目平静地朝着海面上看去。

夜晚的海波光洵洵,海风温柔地吹拂在海平面上,卷起一层层的浪花。

海边停着很多游艇,都是送宾客入岛的游艇偿。

她的下巴枕在胳膊上,红唇稍稍一弯起。

陆延赫拿了外套盖在了她的肩头,高大的身体将她圈入了怀里,薄唇轻轻地擦过她的面颊,“在想什么呢?”

顾南音转头,小手轻轻地碰了碰男人的额头,“在想,明天的婚礼。”

男人轻轻地恩了一声,眼眸里的笑意深邃,结实的手臂将她紧紧圈着。

“陆延赫,我只是觉得有些紧张!”她从男人的怀里转身,稍稍冰凉的手臂圈上了男人的脖子,认真地一字一顿着说,“明天我会是你的新娘——”

“嗯,是最美的新娘!”陆延赫的大掌向下一搂,薄唇熨帖在了她的耳边,嗓音低沉而磁性,多的是勾人。

顾南音抬起了脚,光裸的秀足直接踩在了男人的脚背上,她眯着眸,小手攀上男人的肩头。

她吸了吸鼻子,“你这么说我可是会当真的!”

“本来就是真话。”陆延赫低头凝视着她漂亮的容颜,沉下了声道。

他并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就着这个姿势把她直接抱了起来,她惊呼了一声小手很自然地勾住了男人的脖子。

陆延赫抱着娇娇软软的小妻子,直接将人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他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睡吧!我明天最美的新娘——”

顾南音抿唇笑,眼底映出来的也全是男人的模样。

他眼底的温柔宠溺,很容易就能让人溺毙在其中。

顾南音点点头,乖乖地闭上了眼。

明天要做男人最美的新娘,这样的时刻更是马虎不得。

睡足了,明天才是最好的状态。

陆延赫见着她闭上眼眸睡觉的模样,薄唇稍稍着一弯,掀开一旁的被子上了大床,而后身体便贴了上来,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呼吸着她身上熟悉的气息,才让人觉着满足。

按理说,结婚前一晚,新人是不能见面的。

只不过两人都不在意,反而离了彼此就觉得睡不好。

便也没有人提起这点。

翌日上午九点三十五时,顾南音已经在休息室内画好了新娘妆。

镜子里的女人眉眼弯弯,唇角笑意延绵得十分漂亮。

多了点修饰,女人的面容精致而秀美,属于新娘的娇羞将她衬得越发娇媚可人。

化妆师的是专业的,画个新娘妆完全将顾南音最美的一面给衬托得淋漓尽致。

顾南音穿着上次试过的那条婚纱,婚纱在她那凹凸有致的身体上特别地有味道,显得她气质高贵优雅。

她的手里拿着粉色香槟玫瑰的捧花,很浪漫的粉色。

整个休息室内就剩她一人,她是紧张的,哪个女人面对着这样一天的时候是不紧张的?

顾南音拿着捧花的手稍稍着收拢,第一次有这样的经历,的确是该紧张的。

生怕到时候若是做得不好,在大家面前丢了脸就不大好了。

她看着镜子里面的女人,练习着微笑,只想要把自己最美好的那一面给那个男人看。

突然听到的开门声,她收敛了笑容,朝着门口看去,是穿着一身黑裙的Zora。

Zora黑色的短裙包臀,脸上化着浓艳的妆容,看上去性感得很,跟当初见到的那个小女孩差别大得很。

也对,现在Zora可不再是当初那个看着单纯可爱的小姑娘了,变化了也算正常。

顾南音唇角的笑意一僵,她倒是还记得,这个所谓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对她的敌意貌似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之前的那一次见面,闹得如何的不愉快,她还觉得有些历历在目的感觉。

她抿了嘴角朝着Zora看去,声音冷淡,“你怎么进来的?”

这里是新娘的休息室,不是杂人能进的,也不知道Zora是怎么进来的。

“怎么?觉得心虚了?”Zora走过来,嘴角带着嘲讽。“当初不是表现得不在意吗?怎么?转眼就要了SR百分之十的股份。你知不知道百分之十的股份够你这样的人活好几十辈子了?你这样低贱的私生女,凭什么得到SR的股份?你还好意思收下,简直不要脸到极致。私生女就是私生女,不管怎么伪装都改不了私生女这个身份!见钱眼开,少在我面前装清高,忘了告诉你,我从来不吃你那一套。”

闻言,顾南音眉头微拧了起来,这话听得她到觉得真的不是很舒服,不要脸?低贱?

抱歉,她可不是什么白白受了辱骂不会还嘴的小白兔。

她抬手将捧花放在桌前,抬眸直直地看向了Zora,“不要脸,低贱?不要忘了,Zora小姐,我身上流的一半的血可是你父亲的,我低贱,那你算什么?你觉得你很高贵?你若是高贵?还会说出这些低贱的话吗?Zora小姐,高贵如你却还在做着低贱的事,低贱是从一个人的行为谈吐中体现出来的而不是身上流淌着的血液所决定的。还有,你若是不赞同大可以找威廉先生说,让他把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收回去,我绝对不会说半个不字!”

她见着Zora变了的面色,唇角扬开笑来,“毕竟不是谁都跟Zora小姐一个样——”

“你,你竟然敢这么骂我?你知不知道我的身份?我在法国有公主的称号,你居然敢骂我,你这个低贱的私生女!”Zora放大了声音,眸子都快要瞪出来。

顾南音耸肩,并没有将她的骂声放在眼里。

“你在法国有公主的称号那有能怎样?这里不是你的法国,要猖狂就回去你的法国。”

Zora瞪着顾南音有些口不择言地骂,“你个贱女人,你妈妈是狐狸精,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一样的下贱。”

顾南音面色转冷,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地紧握。

她忍了忍,深吸了一口气,“出去!”

“恼羞成怒了?”Zora笑得得意洋洋。

顾南音挽唇只觉得讽刺,她面色冷得厉害,声音却显得平静,“Zora小姐,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不过,今天是我婚礼的日子,这里还是不欢迎你的!请出门!顺便帮我把门带上!”

这样的日子里,她并不是很想生气,但是只要Zora在,她控制不住,恨不得上前撕碎她那张嘴。

Zora看了一眼顾南音身上的婚纱,不禁瞪大了眼。

这条婚纱是Mercedes设计的唯一一条婚纱,Mercedes这辈子就设计过这么一条婚纱,是因为这条婚纱成名的。

之后便放了话出去,她这辈子就设计这么一条婚纱,后来事实也证明了,她之后的设计作品都没有婚纱。

这条婚纱曾引起了一时的轰动。

因为少,而显得珍贵。

后来就算有人花大价钱去要求Mercedes为他们设计婚纱,到最后都是吃了闭门羹的。

只不过现在,这条婚纱居然出现在了顾南音的身上,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有多少的人想要这条婚纱,就连她也不例外。

跟威廉先生提起过几次,威廉先生算是应下了,只是现在是被顾南音穿着的。

抬手指着顾南音身上穿着的婚纱,惊讶地捂住了嘴,“这婚纱——这婚纱——”

顾南音低了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婚纱,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

“是爸爸帮你弄来的吧?顾南音,你还真是有能耐,不但拿去了SR百分之十的股份,还能让爸爸去帮你拿下这条婚纱!”Zora咬牙,眼眸里含着怒火。言辞间却全都是笃定。

顾南音还没开口,Zora便扑了过来,顾南音穿着高跟鞋往着一边一让,Zora扑了个空,直接撞到了华丽的椅子上,把椅子推倒在地。

顾南音见状顺手拿起了手机按下了号码。

Zora会做什么,顾南音大概是知道的,女人一旦疯狂起来,谁也挡不住。

电话还没接通,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陆延赫穿着新郎西服,身姿笔挺,他就站在门口。

看到里面的情况,男人英挺的眉头不满地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