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加特哪里还忍得了,拔腿就往康斯顿的方向冲过去。

于是,谜义不容辞地拦住,明威毫不犹豫地缠上谜,汉明威叹一句“女人真是祸害啊”,提脚与疙瘩联手挡在斯加特前面,百千也高呼“团长,不能伤了米粒”,血老大和老骗子一边喊着“别打啦,都是自己人”一边拼命往米粒身后躲,康斯顿将米粒搂在怀中,一副护花使者的模样,眼神中还微微挑衅着斯加特。

一群人拉的拉斯加特,护的护米粒,一时间鸡飞狗跳的。

终究是米粒一方人数取胜,斯加特和明威两人虽是身手高明,无奈不好大出杀手,结果眼睁睁看着康斯顿带着米粒离开了训练场。

斯加特气得挥起刺刀将身旁的木桩捅了十七八刀,怒声质问:“你们干嘛都帮着那个混蛋?他给了你们多大的好处?早晚你们都被他玩死就知道了。”说罢,将刺刀一掷,怒气冲冲地离开训练场。

这边,米粒坚持将康斯顿留在屋里休息,同时撅着嘴数落斯加特:“他可真混蛋,要不是打不过他,我早就想把他揍成猪头了。”

康斯顿淡淡地笑:“是吗?可惜我之前不知道,我还以为你有点儿喜欢他呢。”

“啊?怎么会!康斯顿,你千万别误会!我绝对不可能喜欢上那个流氓混蛋的。”

米粒着着急急的样子反而令康斯顿脸色转冷:“可是。我觉得你好像很信任他——至少比起我,你更信任他,不是吗?”

向来温暖和煦的康斯顿骤然冷却令米粒慌了手脚。她拼命地解释:“康斯顿,我和他只是暂时合作的关系,不是你以为的那样。康斯顿,我信任的人是你。”

“不要说谎了!”康斯顿突然提高声音,他愤怒的样子如爆发的火山熔岩令人惧怕,他的指责和失望令米粒整颗心直哆嗦,“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欺骗我吗?

难道你以为我只是一架机器。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难道你以为我没有感情,不会受到伤害。所以可以在我这里肆意放虐?难道你以为一个人喜欢你就应该毫无原则、毫无底线地被你玩弄吗?”

屋子里沉默了有一个世纪之久,米粒才发出颤颤巍巍的声音:“你,你说你喜欢我?”

康斯顿发出一声懊恼而泄气的叹息:“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任劳任怨地留在你身边?米粒,我是智者康斯顿。如果我愿意,我可以活得很好,我能得到比这个土匪窝更加广阔的舞台,我能够得到我想要的任何一切。但是,我没有想到我会栽倒在一个女人手中,我更没有想到女人是一种如此擅长欺骗的生物。”

米粒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知道了?”

“你还打算瞒我多久?或者说,你还打算玩弄我多久?”

很难形容米粒此刻的感受。那搅得她头晕目眩的巨大漩涡中既有惊喜又有愧疚,既有幸福又有胆怯。不知道怎么回事,眼泪突然止不住地往外涌。顺着脸颊淌得满地都是。

“对不起,对不起,”米粒用力抓住康斯顿的手,“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我只是,只是……不希望你因为我的身份而改变对我的看法。当初,卡特那家的伏波本来很讨厌我。可是一听说我是女人就突然改变了态度,那时候他对我很好很温柔。我几乎以为他是真的爱我,可是,可是一切都是欺骗……”

康斯顿叹口气,将米粒揽进自己宽阔的胸怀:“我明白你的感受。可是傻瓜,这么长时间你还看不出我对你的好吗?”

米粒抬起头,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那样子分外惹人怜爱:“对不起,人家,人家以前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不懂嘛!”

“所以,你就来折磨我?”

“可是,我真的没看出来,你到底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喜欢人家的?”她抽了抽鼻子,勾着斯加特的衣领说:“别告诉我你对我一见钟情了!”

康斯顿望着遥远的虚空,眼神迷醉:“是你第一次穿着女装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刹那,我心中好像突然被什么点燃了,那是一种无法解释的感觉。”

那是米粒设局诓骗血老大和老骗子的时候,米粒细细回想,那时候自己扮演男人相当成功了,根本没有露出任何马脚,康斯顿的感觉可真是敏锐。

她微微羞涩地将头埋进斯加特的怀中:“那你怎么不早说?”

“因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清教徒,对于清教徒而言,别人的表白无疑是一种羞辱。我不希望令你讨厌我。”停了停,康斯顿迟疑着问:“米粒,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米粒嗔怪地瞪他一眼:“这个还需要我说吗?真是笨蛋!”

康斯顿顿时放下一颗心,无限满足:“这真是我有生以来最大的荣幸。”咧嘴傻笑的米粒没有注意到,在他眼睛深处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啊,对了,康斯顿,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米粒忐忑不已,“你曾经是贵族,应该知道我这样的女人能够,能够生孩子的事情吧?”

“是的,怎么了?”

米粒垂下头:“我想我需要告诉你,我不想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