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委屈撇撇嘴,“阿笙好是不讲道理,我为了等你可是一直蹲在树上,脚都麻了,又担心你刚醒过来身体会有些乏味,因此特意来抱你回去,没想到阿笙还要说我。”

颜笙已经很久不曾见过扶摇这个模样,颜笙在他怀中,逆着光看着扶摇委屈的撇嘴,脸上的神色像是要不到糖的孩子一般,偏偏眼中却是慢慢的笑意,眼前是清澈的阳光,和画一样的少年,身边是沉稳的心跳和温热的胸膛,颜笙突然就有些痴了。

世界那么大,能后相遇的几率有多小,两个人能相爱的几率又是多麽的渺茫,她是有多幸运能够穿越那千万年的时光,越过那万千的阻隔最后和心念之人守在一起,何其幸运。

颜笙的鼻子突然就有了酸涩的感觉。

她将脑袋埋在扶摇的胸膛,眼角有滚烫的泪水一点点氤氲扶摇的衣裳。

扶摇感觉到自己胸膛的热度,心底一震,手却渐渐收紧,迈出的步子越发稳健,一步步靠近颜笙的院子…..

楚清疲倦的揉了揉紧绷的额头,声音不便喜怒,“她真的是这么说的?”

“奴才不敢有半句虚言。”白皮太监连忙点头,他们回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两人如何添油加醋的将事情说给楚清听,只是见到皇上,话到嘴边,不知为何总能想起颜笙今日的神情,最后硬生生将要出口的话改了过来,最后还是实话实说,不过如今看来应该是够了。

他小心的打量着楚清的神色,虽然他的面上还是平静的厉害,只是那放在案边上渐渐收紧的手却表示出他的心情并不像表现出来的一样平静。

白皮太监眼睛一转,突然想赌一把,他直接重重磕了一个响头,旁边跪着的太监甚至都能感受到地面的震动,他抬头是额头果然已经一片青紫,他重重的吐了口气,脸上摆出一个愧疚的神色,高呼,“皇上赎罪,奴才还有一件事情尚未禀报。”

楚清来了兴致,“你有什么事情方才没有交代清楚?”

太监的面色划过一丝犹豫,最后还是将嘴唇一咬,犹豫道,“皇上能否将众人屏退,这件事情我只能说给皇上一人知晓。”

楚清心里的兴趣更甚,对着周围使了个眼色,直到周围人全部清空,这才对着白皮太监道,“你有什么事情就说罢,如今除了朕与你,是没有任何人会听见的。”

“皇上,奴才,奴才,想情皇上饶恕奴才的性命,否者奴才真的不敢说啊。”白皮太监声音恐惧,脸上的表情分明比声音还要恐惧的厉害。

楚清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喜怒难测,最后还是沉声道,“朕赦你无罪。”

“谢皇上恩典。”白皮太监又重重磕了几个响头,心里彻底松了一口气。

他犹豫一瞬,“回皇上,这件事情与先皇暴毙有关。”

“你说的是我皇兄!?”楚清腾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声音控制不住有些激动,楚奕已经去世几天的时间,这样一个皇帝在宫中却没人知道是怎么死的,甚至都没有人直到楚奕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这可以说是北炎皇室建国以来最大的丑闻,无奈之下只能将楚奕被刺的消息封锁,昭告天下的时候只是说明先皇暴毙身亡。

如今竟然真的有消息了么!?楚清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上次昏迷以后,便将一切都想起来了,包括他们的父皇为了将楚奕扶上皇位,甚至不惜将他们的记忆篡改,甚至对他后来的悲惨遭遇视而不见,虽说是这件事情与楚奕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楚清却真的没有什么合适的立场去面对这样的兄长。

所以当时他才选择要去帮他评判,想通过战争远离京城,也好给自己一个冷静的时间,没想到在回来的时候,竟然会是这副模样….

白皮太监被楚清身后凳子撞击地面的声音吓得浑身一抖,本来以为是楚清认为自己知道了皇室的辛密要除之后快,心里懊恼的厉害,求饶的话刚要说出口,就发现楚清居然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站在原地,双手撑在桌子两边,头部微垂,只能看将用玉冠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

白皮太监略一思量,将后面的话直接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