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样一个机会,姐姐是万万不会做出出格的举动的,一来,这样不利于两国之间关系的稳固,甚至为边境的百姓带来灾难。

二来,姐姐一定会顾全大局,自己在私底下在怎么闹,楚奕看在将军府的面子上,也不会对哥哥还有自己怎么样的,这种场合要是闹起来,无异于在天下人的面前给楚奕一耳光,一不小心灭族都是有可能的,姐姐就算是再不想都不会这么做。

“楚奕当时确实在宴席上找机会将颜颂赐给冯吉的儿子,这件事情我听说过。”扶摇眼睛从未离开过颜笙,将她眼中的神色看的一清二楚,只有关系到亲人的时候才能有这种温暖的色彩。

颜笙的脸上划过一丝得意,“姐姐确实没有当堂拒绝,而选择在楚奕说出赐婚的话之前,将边疆的战况短短分析了一下,并且自请去边疆镇守两年,当年那个冯吉的儿子已经整整二十岁了,而冯吉都已经五十六岁,冯吉当时身体不好,想抱孙子都想疯了,要不是因为她的儿子非姐姐不娶,他都能给她儿子安排三四个老婆娶了。”

清馨的脸上划过一丝不屑,“颜颂小姐当时说的战况确实不错,而且没有人比她更适合去哪个地方,楚奕就算是在不想同意也不能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所有人,自然只能答应颜颂小姐的决定。”

“这样两年一去,这个冯吉老儿的儿子都二十二了,他怎么可能允许别人家同龄的人孩子都能读书了,自己却连个动静都没有,而且无论有没有小妾,生不生孩子,都是对这个给北炎立下汗马功劳的将军的侮辱,怎么可能配的上姐姐。”颜笙自然的接过,声音带着一丝骄傲。

这就是她的姐姐,她的骄傲,这天下间的奇女子,她能单枪匹马深入敌营,将敌方将领的头取下,还能横刀立马,笑对敌寇,面不改色的将肩膀上泛着幽光的箭羽抬手折断。

这样的一个以红颜身,做男儿事的人,怎么能被被人这样玷污。

“既然这样,怎么会与将军府有关系?就算是曾经冯唐的儿子对将军爱慕过,那也不能就因此觉得与将军府有关系吧。”就算是老练世故如青鸢,也不能将这里面的关系看的通透。

“这确实是奴婢也想不通的地方,这个奴婢也想不明白。”清馨的脸上划过一丝迷茫,“这个奴婢除了这一点,实在没有查到任何与将军府有关的事情,而且这个冯唐的儿子在将军离开以后,就被家里人安排去了一个世家大族的小姐,虽然闹过一阵,甚至扬言要出家,最后还是被绑了回来,如今孩子都三岁了。”

扶摇的眼底一阵悠关闪过,这些人看似繁杂,其实已经动摇北炎的命脉,轻车将军是军,刘待中郎、李常侍是宫,御使中丞是学,这些人都是北炎官场领域极具代表性的人物。

凭借自己对楚清的了解,这个人看似脾气暴躁,其实心思细腻,能想到别人都想不到的症结,他所做的事情必然是有自己的打算,之前他对贺千慕如此情深,他还当他是个情种,如今既然喜欢颜笙,就算不是特别热烈,也能看护一二,如今竟然为了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为了维护所谓的江山社稷就要将颜笙至亲的人斩草除根?

颜笙的脸上划过一个冷冽的笑意,开口的声音像是带着深冬茫茫雪山的寒气,“哥哥如今在城中,楚清一定不会在让哥哥有机会出去,楚清今天将事情告诉我,一定就会严加防范我,我就不能再动我的人,我的暗卫估计也暴露了一些,你出宫以后帮我讲这些事情全部告诉哥哥,让他提防一些,每朝每代都是有这自己隐秘的力量,而且只能为皇帝所有。”

“北炎一定也有,如今我已经完全不能估计楚清手中到底有多少力量可以动用,又都是一些什么人,一定要让哥哥多多提防,甚至是吃饭饮水的时候,都要找完全可靠的人帮着查验一二。”

颜笙将头微微测过,望着将军府的方向,眼中浮上担忧,“我心里有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楚清比楚奕还要难对付,如今这种情况怕是要毁约了,很有可能会联合贺千慕对付我,一切都要做出最坏得打算。”

青鸢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颜笙,就算是曾经面对在危险的境地,她也不曾露出如此慌乱,甚至还未开始做什么就已经决绝的说出要做出最坏的打算。

这对于一个鲜活明艳的少女来说,到底要多惶恐,多难过,才不得已说出这诛心之言,说出这惶恐的话。

扶摇调动身上的真气,让握着颜笙手掌的手变得更加温暖,将她手上薄凉的气息一点点驱散,像是温暖她的手掌一样温暖她的心。

颜笙心底一暖对着扶摇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

秋菊的眉头不展开,连带着声音都带着一丝紧张,“颜修将军在府中还能调派专人照顾,只是颜颂将军....”

“你说的对。”颜笙将手从扶摇手中抽回,眼睛望向窗外的方向,想着那个自己甚至都没来得及送别的姐姐,心底划过一丝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