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午免最近两天很有些不安,自己为图痛快,谗言平复燕,让血牙那小子纳个投名状,谁知道居然纳出了这么大的风波,直接导致了帝国七大世家中的两大家一次正面对垒交锋。

两大家族隐藏在暗处的势力,在这次较量中,很有一些浮出了水面,完全暴露在帝国上层的一些有心的贵族眼前。面对这两尊触目惊心、根本让人生不起丝毫抗衡之心的庞然大物,作为此事的挑唆者,康午免心头一阵阵悸动。而这场风波,因为两大家族的势均力敌,最终结局不出意料的妥协平衡了事,——元源安然无恙,主动挑起此事的血牙小公爵吃了个大瘪,却也被自警戒处的死牢成功提走,阴谋作乱罪名得以洗脱,也算来了一个大翻盘,没有伤筋动骨。双方经过一轮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惊涛滔天的交锋后,都偃旗息鼓,颇有就此撂开的意思!——再斗下去,徒劳无益,只会让其余五家看笑话。

虽然事情看似就这么过去了,但康午免仍旧感觉有些难以自安。因此这两天,他一天三趟的跑去拜见平复燕,自他那儿打探消息,而水晶币水玉珠宝,也是一趟一车的拉去,以寻求平复燕的庇护,——他所能够抱上的大腿,也就属平复燕的最粗了。

刚刚自平复燕位于第一贵族学院后的豪宅中回来,望着车厢内空空如也的偌大铁箱子,康午免叹了口气,未免就有些心疼,却又安慰自己:千金散尽,为买平安,只要自己留得青山在,财源照样滚滚来!这点儿小钱算什么?

马车径直驶进第一贵民学院,在院长楼前停了下来。康午免踏下马车,望着这座属于自己所掌控的庞大学院,微微松了口气,心头也稍微安定了一些:自己毕竟也算是帝京有头有脸的人物,此事与自己又无直接关系,谅那些大人物也追究不到自己头上。

进入院长楼,康午免一下子怔住了,只见整栋大楼一个人也没有,冷冷清清,像极了一座大号的——坟墓!往昔楼内匆忙往来、络绎不绝的导师、助理,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居然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太没有规矩了!居然一点儿也不讲究!”康午免老脸阴沉了下来,心下愤怒异常。康午免院长生平最大的享受,就是学院导师、助理簇拥在他身后大肆巴结奉承的那种众星拱月的感觉,——这让他飘飘欲飞,心理上大为满足。但没有想到,自己仅仅去了一趟第一贵族学院,回来后居然就一切都变了,往昔噪杂繁忙的院长楼变成了墓室!

“一群混蛋,莫非看出了自己的窘态,都心生怠慢、企图另攀高枝了?哼,自己还没死呢!一定要让这些目光短浅、不能够全始全终的家伙后悔万分!”康午免在心下恶狠狠的想道,一边快步踏上楼梯,走向二楼自己的院长室。

一名学院导师打扮的青年星师,忽然一脸匆忙,自楼外匆匆跑了进来,似乎有什么紧急事情。

终于看到了一个活人!

见那青年导师匆匆忙忙的样子,康午免心下一阵安慰:毕竟还有一个懂事的!

如此想着,康午免院长就站在楼梯上,矜持的等待着这名导师前来请安问好、大肆巴结。哪知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么青年导师低着头,根本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径直自他身边越过,向二楼跑去。

康午免脸都绿了,炸雷般大喝一声:“呔,你给我站住!混蛋,你没有长眼、还是眼已经瞎了,难道没有看到我吗?”

“院、院长大人?”那青年导师吓了一哆嗦,回转身,顿时一脸惊奇,忙回来给康午免行礼请安。

“你这么急着干什么去,奔丧吗?”康午免院长语气无比严厉,诚心想给这个瞎了狗眼的家伙一个教训。

“院长室发出通知,命大家都赶到二楼的会议厅开会。我、我来晚了,还请院长大人见谅。”年青导师结结巴巴的道。

康午免不听还好,一听这个解释,差点没有气歪鼻子:自己一大早就赶去平复燕的老窝,什么时候发过开会的通知了?怪不得整栋大楼不见一个人影。这到底是那个混蛋,在自己离开时,以院长名义发布通知?这他妈妈的是赤裸裸的阴谋篡权啊!

“这事我知道了,你不用急着赶去了,先给我煮一杯茶去,过会儿送到我的院长室来。”康午免冷冷吩咐道。

“是!是!”见康午免并不追究自己晚到的事儿,仅仅让给他煮杯茶,那年青导师大喜,忙不迭转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