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京皇宫,政议殿

弧月形的紫檀木大屏风前,色泽明黄、象征了皇权无上威严的须弥

座上,大帝正襟危坐、神色肃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整座大殿、整座帝

京、乃至于整个帝国,如同是高高在上的神祗、雕塑,沉闷凝重、几

乎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散发而出,弥漫整座政议殿内。

政议殿经过帝国工匠巧心独运的建造,坐在须弥座之上,几乎与

整座华贵宏伟的大殿融为一体,自然而然对坐在下方的臣僚形成浓重的

在大殿之上,帝国三院、四部、十六司的首脑、大佬,济济一堂,

尽皆在座。

最前方的四个龙墩,坐着的是战、傅、尚、苏帝京四大家的家主;

而后三个龙墩,坐的是警戒处、大理院、御林军三大院的首领;再向

后、对应着前面四大家主,各自有数列龙墩,分别端坐着四部之下十六

司的正副司长,如此近百人端坐殿内,簇簇拥拥,却是井然有条、秩

序分明,丝毫不乱。

大帝眉宇间紫龙升腾,双眼微微开启,两团精芒不住放射,在虚空

中留下一条条轨迹分明的印痕,流露出一股深不可测的味道,语气淡淡

的道:“今日将你们全部召集起来。是有一件事情需要议一议,警戒处

的一名元源校尉,半夜在皇宫之外的香榭大街之上,拦截住苏府的嫡系

继承人苏小小,欲行不轨,苏幕遮侯爵告到了我的面前,此事你们怎

么看?。

大殿话音一落,下方坐着的帝国权臣,脸色变幻,或青或白,各不

相同,却皆默不作声。而坐在最前方的四大家族的首脑。除了苏幕遮

脸色阴沉,极为难看外,其余三人却是泰然自若,若无其事。

阵令人窒息般的沉闷过后,三院之一的警戒处总统领卡缪伯爵站

了起来,先对大帝行了一礼,以一副不以为然的语气道:“陛下,我以

为苏幕遮侯爵话语中的‘欲行不轨。用的极为不恰当!元源校尉是

我手下的军官,对他的为人我极为清楚,行为端正、品行谦恭、自律甚

严。并且对帝国极为忠诚,堪称是帝国军官的表率、楷模,小如此

一位人物,又岂能做那些败坏法纪之事?据我所知,当晚元源搭下苏

小小,不过是就一件事与苏小小进行询问而已,其实事情并没有苏侯爵

说的这么严重。”

苏幕遮一听,顿时脸色赤红、浑身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一团怒火

在胸腹熊熊燃烧而起,差点没有转过身去将卡缪一把给捏死:妈的,事

情还不严重?如果不是力星殿主去得及时,老子的儿子现在早就成了死,

尸!就一外事情与苏小小进行询问?还有带着手下上千警员,装备齐全

。将人给团团包围,进行询问事情的?

坐在苏幕遮侯爵身边的政务部首大臣战兴师,心头暗笑,表面却一

副同情而友好的拍了拍苏幕遮的肩膀,转头对卡惨统领道:“伯爵大

人。不知你所说的,元源向苏小小询问的那件事情究竟是什么事情,还

需要元源子爵深更半夜,在香谢大街将他拦下?”

卡缪统领一脸肃穆,先沉垂的叹了口气,道:“这是一件非常不幸

的事情!元源子爵是我警戒处的军官,向来受到我的倚重,去年被我派

出。担任警戒处的‘巡查黜置使”到帝国各地巡查,看有无警戒处警

员、军官违法乱纪之事,可就在他返京的前夕,他的子爵府竟然遭到一

伙暴徒的袭击。一府数百口人,除了他的母亲与一位老仆。尽皆被屠

杀干净;而如非他赶回来的及时,他的母亲与老仆却也绝无幸免的道

理。”

“啊?灭门惨朝”战兴师侯爵好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脸色

又是震惊,又是愤恨,忙忙追问道:“那、他可曾捉到凶手没有?”

“抓到了!凶手是帝京一个中等家族廖家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名

字叫廖标,勾结了元源子爵府的一位管家,从而行此凶毒之事。”卡

缪统领脸上一丝怒意涌起,道:“这两个家伙的家族,已被我警戒处给

一举摧毁,所有人等都擒拿下狱;然而在审问这两个家伙的时候,没有

想到他们竟然交代,他们是受人指使。幕后的黑手就是苏小小!”

“哦。战兴师一脸恍然。道:“因此,元源就在半夜拦截苏小

小。向他讨要一个说法?唔,这到也完全是合乎情理的事情啊!陛下,

堂堂帝国一个立下功勋、新近晋升的贵族,竟然遭到灭门之祸,无论这

背后有什么因由,这都违背了帝国保护贵族合法权益的法令;元源子爵

为了扞卫自己的府邸、家族,为了给死在歹徒手里的家人报仇雪恨,找

到苏小小阁下,澄清此事,倒也不能说是错了啊!”

听战兴师与卡胖子两人一唱一和,不动声色间,就将此事由元源

“欲行不轨”给变成了“合乎情理。”简直堪称颠到黑白、混淆是

非。苏幕遮差点没有气得背过气去。长吸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他

怒声道:“卡缪伯爵的话,我绝对不敢芶同!说是我儿苏小小指使,可

有什么具体证据?仅仅凭借一无耻凶手的指控,就随意怀疑一名大家族

的嫡系继承人,这更是对帝国保护贵族权益法令的最大破坏。况且元

源的子爵府受到袭击之时,苏小小还没有抵达帝京,又怎么能说是他策

戈、指使?”

“可是,廖标带领屠杀元源满府的三十六名死士,经过我警戒处的

检查,可就走出身玄水军团的军官呢”卡胖子微微抬头,看着苏幕遮

不卑不亢的道。

“即使是玄水军团的军官,这又能说明什么?玄水军团几个万军

队。军官不知凡几,每年退役的又有多少?拿玄水军团的军官说事,却

不可笑!”苏幕遮声色俱厉,对卡胖子喝道,说着可笑,他的话语却殊

无出丝可笑的意思。

无论权势、还是家族的势力、还是自己的实力,较之帝京四大家族

之一的苏家的家主,差得可都不是一点儿半点儿,因此面对苏幕遮的正

面质询,卡胖子不由气势一窒,说不出话来。见自己爱将被苏幕遮给压

制住,傅侯爵咳嗽了

”脸庞肃穆,不怒而威的道!,“玄水军团的军官。的确目“明什

么。而据我所知,元源好像也并没有相信廖标的这番招供,他拦住苏

小小,也不过为的就是求证一番而已;但是事情的古怪就出在这儿,按

理说如果苏小小心头没有鬼,元源询问他一番又能如何呢,将此事说

清楚不就成了?哪知元源仅仅将廖标的招供对他说了不到一半,他就勃

然作色,悍然下令手下的四十名军官;对元源进行攻击,企图将他给击

杀当地,如果心里没有鬼,何必这番做派?”

苏幕遮喝道:“胡说八道,谁说是苏小小先动的手?明明是元源不

问青红皂白,就下令手下警员围攻我儿!况且,妈的,如果元源那厮本

意真个不过是想询问我儿此事的话,他又何必带领第四营一千警员前

去?哪有带那么多人前去询问事情的?”

傅侯爵摇头嘴叹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呐!”说着还意味不测的斜

膘了苏幕遮两眼,却是让苏幕遮火气更大。

四大侯爵之间忽然正面交锋,将平日相互之间的和气团结的薄纱一

下撕的稀烂,并且话语间锋芒毕露、火药味十足,大殿内一时间鸦雀无

声。无论三大院的院长、还是十六司的正副司长,都呆如木鸡,声息

皆无,如同是木头人!毕竟四大家族之间的纷争,他们这些小鱼小虾实

在不够资格掺和,还是老老实实看戏好了,即使卡胖子也闷不作声,不

敢再胡乱掺言。

“够了!”一直坐在须弥座上的大帝,忽然开口冷喝道,“你们各

执一词。有的说元源先动手、有的说苏小小先攻击,倒底是怎么回事、

有没有个准儿?。

“陛下,谁动的手,微臣认为即使追究明白又有什么意思呢?问题

的真正关键在于,苏小小倒底是不是屠杀元子爵府邸满门的幕后黑

手?”一直没有说话的尚沐白,忽然不缓不急,对大帝斯里慢条的

道。

大帝深深看了他一眼,皱眉道:“这个问题,与谁先动的手,还不

是一个道理?你们各执一词,谁又能够拿出确切的证据来?”

傅世帧肃声道:“证据怎么没有?难道廖标的证词不是最直接、最

有力的证据?而此事无论自那个方面看,分明都是苏小小有重大嫌疑,

不然帝京那么多人,廖标为何别人不招、单单要招供出他呢?”

苏幕遮冷笑一声道:“我儿当时可还在路上,并没有回到帝京

呢!”

战兴师摇了摇头,道:“这好像也说明不了什么,‘明修栈道、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