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中央那三十六棵阴气森森、连接成片的巨树所围绕着的幽冥殿内。帝国当今吏务部首大臣苏幕遮侯爵,身上随便披着一件金丝绣兽锦袍,坐在鬼拍木根雕成的椅子上,木然看着殿内墙壁上悬挂着的苏家历代先祖的画像,良久一动也不动。

多日不见,原先气宇轩昂、尊贵至极的苏幕遮侯爵,竟然变得大为苍老起来,身躯佝偻着,头发灰白,脸上皱纹密布,一双威严十足的丹凤眼眼角耷拉了下来,眼神浑汪黯淡。整个人看上去几乎与一名年老平民没有什么两样。

自从得知大帝死在北疆,杀死自己两名儿子的直接凶手元源,却鲜龙活跳活得好好的,而寄托了苏幕遮全部希望、企图他们能够将死仇元源一举灭杀的武丁殿主、唐元殿下。反而都折在了那小子的手里,死个。干净,苏幕遮侯爵只觉全身寒冷彻骨,似乎所有生机全部失去,每天呆在幽冥殿内足不出户。一副等死的样子。

两个儿子全部被杀,后继无人。加上又无法为儿子报仇雪恨,彻底陷入绝望之中的苏幕遮侯爵,迅速衰老下去自然情有可原。

幽冥殿外,忽然一名身披乌黑星师袍、如同幽灵一般的星卫。浮现出身躯,恭谨禀报道:“老爷,府外有来自天星殿的星师求见。”

“天星殿的星师?”苏幕遮慢慢自殿内画像上收回日光,惨然笑道,“他们现在败局已定,自身难保,来见我作甚?告诉他们,不见,让他们给我滚!”

那名忠心耿耿的星卫,立时躬身道:“是,属下这就让他们滚!”

星卫话音网落,一个阴冷无情、充满高高在上俯视众生味道的声音。忽然在他弃后响起道:“卑贱的东西,“滚。字也是你随便可以说的?”一名身披银蚕丝织就的罩头斗篷、浑身强大气息散发的星师。无比诡异的出现在星卫身后。

那名星卫身躯一抖,骇然失色。万万想不到以苏府的森严守卫、自己的星力强大,来人仍旧能够视若无睹,如入无人之境,跟着自己由府外直走到府内最为核心的幽冥殿重的,此事要传出去,真是骇人听闻。

那名星卫厉吼一声,眉心识海星力鼓荡,身躯外星环急剧释放而出。那知他厉吼刚刚发出一半,那名诡异星师手心一团合抱大小的银亮雷球,已然闪烁亮起,疏忽射出,正中那名星卫的背心。

倒霉的星卫一声闷哼,一口血箭向前喷出,随即身躯如同陨石,以比血箭更快的速度向前疾飞,刚刚喷出的鲜血糊了一脸,凌空射进殿内,重重摔在殿内地面之上,半响挣扎不起。

见到这一幕,苏幕遮不由大怒,自椅子上猝然站起身来。

“放肆!”他黯淡无神的双眼一丝精芒爆起,浑身霸道雄浑的威压弥漫散发,右手平平伸出,拳头大呈现赤金色的“幽冥阴魂轮”出现手心之上,不住急速旋转,大团大团无比枯稠的黑雾阴云弥漫散发,就要对那诡异星师笼罩过去。

“看来你还是宝刀未老嘛,那就别在我面前做出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看得我心烦。”那名星师对蓄势待发、即将对他发动狠厉一击的苏幕遮视若无睹,径直飘进了幽冥殿内。伸出双手,将罩头斗篷掀开,露出了自己的面目。

“米若湖殿主?”苏幕遮明显吃了一惊,随即眉头紧皱,脸色阴晴不定起来。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如果是天星殿寻常星君,对天星殿彻底死心的苏幕遮,自然可以拒之不见,但九大分殿的一名殿主亲身前来拜访,苏幕遮即使拒绝也是有心无力。

“怎么,我身为堂堂术星殿主。前来拜会,你身为主人就是这样待客?”米若湖讥讽的看着苏幕遮手心旋转的“幽冥阴魂轮”道。

苏幕遮暗吸口气,手心所托的飞速旋转的金轮疏忽收回,对米若湖一脸警惧的道:“不知米殿主并来有何贵干?我已经是这副模样,对你们天星殿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利用价值。米殿主亲身亲来,却不是纣尊降贵?”

米若湖脸色不悦,道:“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们之间不是盟友的关系吗?我前来拜访,也是理所应该。”

“不敢当!盟友的关系是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不平等的盟友、等同于主仆,我小小的一名皇星殿的星君,这个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苏幕遮脸色又恢复了灰丧之色,径自坐回椅子上,冷冷的道,“况且,自从我们建立起盟友关系,我一直在没有止境的付出,可是回报却至今分毫未见。”

此时那名被米若湖一记银色雷球炸的半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