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表现出生气的样子,以此撇清和赵太太的关系。

自然不是因为警察在查赵太太的案子,也不是怕警察怀疑我们牵涉其中,而是故意做给赵先生看的。

也许凌少感觉赵先生有问题,才故意演戏。

虽然我以前和赵松关系不错,他还救过我,但过了一年多了,人心易变,我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是一心一意向着我。

从昨天葬礼上的情况来看,赵松对我,和以前并无多大变化,但即便如此,我也不敢完完全全的信任赵松,毕竟我和赵先生,一个是他的朋友,一个是他的亲生父亲,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换做是我,我也会选亲生父亲。

连我都没办法全身心信任赵松,更何况凌少。

有些事情,可以和赵松说,但有些很机密的,不能说。

“罗艳,这接二连三的事,实在是很对不起。”

听到赵松满脸歉意的说对不起,我内心有些松动,我下意识的看向凌少,凌少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我只得吞回原本要说的话,改口道,“不用说对不起,这事跟你无关。”

“我知道跟我无关,但那个女人的事,好像跟我爸有关。”

赵松语出惊人,吓了我一跳,我直勾勾的盯着他,“赵松,你说什么?这种事情,可不能乱开玩笑。”

“罗艳,我当你是朋友,我骗你做什么,我真的怀疑这件事跟我爸有关。”

赵松的语气很沉重,神色也恹恹的,我觉得他好像有很多话要跟我说,忙拉他在椅子上坐下来,又细心的给他倒了杯热茶。

赵松喝了口热茶,身上有了点精气神,“今天下午,我下楼时,看见我爸站在那个女人的房间门外,耳朵贴在门上,似乎在偷听,看见我,我爸朝我打了个手势,让我别说话,还给我使眼色,让我赶快走。”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当时的情景,“我当时觉得奇怪,我爸干嘛要偷听?我爸已经控制住了赵家,那个女人拿我爸一点办法都没有,赵桑榆的身世那么大的把柄捏在手里,那个女人毫无反击之力,我爸跟我和我妈说了,从今以后,赵家就是我们的天下了,让我和我妈想干嘛就干嘛,不用怕那个女人。”

“我不懂,既然那个女人根本不能拿我爸怎样,我爸干嘛还偷听?隔着门,他能听到什么?”

赵松的问题,我和凌少都没办法回答,唯一能回答的人就是赵先生了。

“然后呢?”

问话的是凌少,赵松握着茶杯,继续说道,“然后,我就下楼了,我在楼下看电视时,我爸下楼了,再然后,那个女人下楼了,急匆匆的开车出门。她一走,我爸立马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我不知道他打给谁,也不知道他和对方说了什么。”

“我爸挂了电话后,很高兴的跟我说,今晚有好戏看了,顺利的话,以后我们都不用看那个女人的丧气脸了。当时我问我爸为什么这么说,我爸没回答我,现在想起来,总觉得瘆得慌,总感觉我爸当时的话,有更深层次的意思”

难道赵先生向林家告密了?

“赵松,你记得赵太太离开家时是几点吗?”

“大概6点左右。”

从南都开车过来,不堵车的话,两个多小时,也就是说,赵太太一离开赵家,就开车往温泉酒店来了。

那么,她下午在房间里,大概是在确定我和凌少的行踪,一知道我和凌少在这里,就直奔而来。

而赵先生不知通过什么途径知道了赵太太要来见凌少,大概猜到了赵太太要跟我们交易,于是她一出门,赵先生立即向林家的人告密,他在借林家的手除掉赵太太。

我只觉得不寒而栗,夫妻一场,赵先生居然如此处心积虑的要除掉妻子,他可以把赵太太赶出赵家,但他没有,他要她的命。

赵太太的确和赵老爷子有私情,赵桑榆也的确看不上赵松,时常欺负赵松,但这么多年以来,赵太太对赵松和他妈妈都是不闻不问,不关心也不在意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