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开始之后,之后每天的治疗中,顾寰好像开始不把顾念也当回事,顾念也也渐渐地发现,除了基本的治疗之外,顾寰不再和她多说一句话,每天的治疗不过就是针灸,沐浴,其他的,顾寰都不会在过多的过问,也从来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超过三两眼的功夫,但是,顾念也并没有因此感到多么失望,当然失望心理肯定是有的,但是如果一个人愿意对她生气,愿意给她脸色看的话,起码证明他是在意她的不是吗?

顾念也也没有刻意的逢迎讨好顾寰,每天只是按照顾寰曾经警告过她的那样,做好自己手头的事,份内的事情,其他的不再过问,也不去给顾寰添麻烦,或是自己想着帮他什么忙。

从那天晚上之后没过几天。顾寰正在御书房内批阅奏折,门外的公公朝殿内的顾寰轻声说道:

“桂妃娘娘处的宫女夏半求见。”

顾寰心里感到好笑,宣了她进来。

夏半进来之后,缓缓地跪在了地上。她仰头看着,那个坐在龙椅上的男人,他是那样的高高在上,是自己可望而不可即的,自己,也没有想过要接近他,但是,却是他破坏了自己的幸福。可是,夏半苦笑着摇摇头,有些嘲讽。如果那个人心智足够坚定的话,别人再怎样破坏,她的幸福也是逃不掉的,所以现在呢!

顾寰也没有和夏半多说几句话,他知道夏半一个聪明人。不需要他多说,想必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部。所以他在等着她开口开口,向自己投诚。

果然,两个人僵持没有多久,夏半,就撑不住了。

“皇上,昨晚?”下班有些忐忑的开口。

“昨晚如何?”顾寰也笑着回应她,“昨晚我不是宿在桂妃之处吗?可是桂妃找你来,有何事情禀报?”

夏半以额触地,苦笑着开口:

“皇上,您是聪明人,就不必再愚弄奴婢了。想必皇上也知道奴婢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朕倒是十分好奇,你今天来找朕是为了什么?”

“皇上,奴婢罪该万死,”夏半边说着边一下比一下重的用力磕头。

“你何罪之有呢?”顾寰缓缓地说道,语气里带了些漫不经心的讽刺。

”奴婢不该听信桂妃娘娘的指使,在您的身边下毒,奴婢罪该万死,奴婢知道,奴婢死不足惜,“接下来的话,夏半没有再说下去了。

”哦?桂妃指使你?或许你觉得,桂妃有那个脑子,来指使你。“

夏半没有想到皇帝竟然知道这么多,想必早就已经把事情的全部过程调查清楚了,枉费自己还在这里费力得像跳梁小丑一样想要洗清自己的罪名,一切都是徒劳无功而已,在别人看来,仿佛自己就是一个笑话一样。

夏半这次真的是,在心里无力的摇头。然后猛然抬起头,与顾寰对视。

”奴婢知道,无论是哪一种罪名都足够奴婢死千次万次了,但是奴婢今日前来,只是想着皇上给奴婢一个活路。“

”机会是自己争取的,能不能活下去?靠的不是我给的路,而是你自己的选择,“顾寰冷笑说出这句话。

夏半心里明白,自己接下来究竟该怎么做。几乎是失魂落魄的从御书房出来。是,她知道自己对不起主子,主子也不过是一个单纯不知事的女子而已,不。现在是女人了,可是把她变成女人的那个男人却是自己最爱的那一个,那个男人背叛了自己,背叛了自己的爱,和自己一直忠心对待的主子在一起。

自己也不过是一个下人而已,就算是朝夕相处那么多年,自己的身份也是卑微如尘埃的。内心那些背叛的羞愧,仿佛已经尽数洗去,在夏半看来,自己并不是最先背叛的那个人,那个男人和主子,是他们先背叛了自己,背叛自己的信任与爱,背叛了自己十几年如一日的赤诚之心。

夏半看到外面的阳光很好,日头浓烈,可惜自己以后的日子。可能就会比以往更加黑暗,更加见不得阳光。

”母后,今日的身体可有些好转?“顾恒看着躺在榻上的太后,恭敬的问道,语气里有止不住的担忧。

站在太后旁边的陶嬷嬷,有些惊羡地说:

”太后可真是好福气,这王爷可是一等一的孝顺。“

窦太后笑了笑,指着顾恒骂道:

”这孩子在宫外,与哀家也不过一年几次相见罢了,这孝顺,什么是孝顺呢?但是天天在我膝下,常来陪伴才是。“

这话一出,坐在底下的顾恒眼里有火花闪了闪。

”罢了,“太后看顾恒没有心思谈这个话题,便及时止住了自己的话匣子。

”近日可有看到你表妹?“太后带着探究的语气,问道。

”母后这话从何说起?表妹如今已是皇后,身在宫中如何是我想见便能见的?“故恒顺着太后的语气往下接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失落,竟让太后怔住了,她没有想到,她的恒儿心里把皇后看得如此之重。这样说来,她的计划也许能能提前进行了.

”你看你,从小就是这么较真。那是你表妹,又不是旁人,去见一见有何不可,再说了,你们俩从小情谊深厚,这感情可不是说灭就能灭的!”

“母后这话说的也有些道理,只是就怕,表妹她,固守礼节不肯见我,”故恒失落的说道。

太后指着顾恒对旁边的陶嬷嬷笑道:

“你看这孩子,小时候两个人玩的那么好,到如今却生疏了,怕是心里都纪念的都挂念着对方。罢了,陶嬷嬷,你去皇后宫中传哀家的懿旨,就说哀家请皇后过来坐坐,旁的不要多说,只管叫皇后过来便是。”

陶嬷嬷笑着应了声,便退下去了。

顾恒的眼里带着一丝期待。太后看着他翘首以盼的样子,心里笑出了声,果然,年轻人是最沉不住气的,儿女私情,便是那心头□□。

皇后在自己的寝宫中待的好好的听人通报陶嬷嬷过来了,连忙把人请了进来,这陶嬷嬷背后代表的可是太后,难道说姑姑叫她有什么事情吗?然后心里有些不太确定,听闻太后让自己去她的宫中一坐,想了想,今天似乎是恒表哥进宫的日子,心里,有一瞬间堕入冰窖。

姑姑明知自己现在皇后的身份,和恒表哥见面是不合适的,却偏偏在和表哥进宫的日子把自己宣了过去。这其中代表的意思难道她还不明白吗?

窦清漪表面上仍然挂着一丝笑意,随陶嬷嬷往太后的宫中走去。

太后看顾恒对着门外张望着,心里有些欣慰。

“这清漪前几日还天天来我宫中坐坐,陪哀家聊聊天,说会话,知道哀家闷,还特地学了小曲儿,唱给哀家听。这不,你看,我坐的这个绣凳,上面就是他亲手刺的绣。”

“表妹一向孝顺,这点我自小就知道。”

窦太后又笑了笑,说道:

“可不是嘛,那日我问她,她也笑着对我说,恒表哥不在您身边,我不过是帮他尽点孝罢了?这孩子,说话都说得那么好听,嘴真是甜。”

顾恒一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