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当然能!”

在落宝镇外,占了上风的刘观山刘大门主摆了摆手,爽朗地一笑道:“哈哈哈万山兄真是多虑了,这事不但贵家能办,而是只有贵家来办,那就是……”

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的十三堡中人发出了压抑不住的惊呼声,这吵嚷声是如此之大,竟然打断了他的话头。

刘观山转过头去,不满地看向自己的同盟军,却看到其中有几人手中拿着传信符,脸色如土,汗出如浆,浑身抖个不停。

这实在是太丢脸了,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啊。自己可是带他们来发财的,却不知道这些同道的脸色会如此精彩。

“咳咳咳。”他咳嗽一声,又把头转了回去,正要同铁万山铁大城主继续交涉,却看到对方好整以暇抱着手,脸上还带着浓浓的嘲讽之色。

“呃……”刘大人仙不知怎地,心头升起了一种很不祥的感觉,似乎整个事态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还没等他想明白,突然感到怀中的传信符一热,刘观山哆哆嗦嗦都掏出那张传信符,等青烟散尽,往上一瞧……

在八月的秋日之下,他老人家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南疆兽潮此时还没有到达衡阳派的回雁峰,但是他们的前锋已经出现衡阳派的警戒圈的边缘。

根据传信符所说,虽然只是前锋,但是这些凶兽出奇的厉害,来势汹汹很不好对付,他们的外围据点,也就是附属的村庄城镇已经开始失守,现如今正在把居民们撤退进本宗之内。

而根据他们的侦察,那些凶兽源源不绝而来,眼看着就要把本宗给包围了起来,门内留守希望刘大门主赶紧带人回援。

说起来。衡阳派也是堂堂的荆南第一门,怎么会如此不济?

问题就是,刘观山刘大门主还真是“攘外必先安内”的狠角色,这次衡阳派内部清洗还干得挺彻底的,当然一部分原因是他背后站着南离派这样的大靠山,还有随着自己长子前来的章博涵章尚英仙人出手,行事起来就有点有恃无恐。

为了他们刘家长治久安记,衡阳派中其他几个山头中的主事人,比如传功、执法长老都被“走火入魔”了,他们的心腹手下更是清理得一干二净。整个门派可以说白茫茫一片真干净。搞到最后就连刘观山都没有那么多得力的人手去填补空白。只能先放在那里等过些时日再说。

现在他又把三个儿子带着得力人手派到了铁山城去捣乱,而余下来的属下都在此地,可以说如今正是衡阳派实力最薄弱的时间点。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却碰到了如此险情!

还有一点也算是他自作孽不可活。经过黎子昇在百宝擂台的惊艳表现和他的那一篇,这雷公铳、连子快铳和迅雷铳算得上红遍荆南,可说是引领一时之风骚。可是刘大门主却因为心头对铁山城的恶感,恨屋及乌,连带着没把那些枪械看在眼里。

甚至为了不让铁家赚钱,禁止手下持有昌山军工作坊所制造的火铳,这下终于也是吃到了苦头。

这该如何是好?

就连刘大人仙一时之间都六神无主,大脑一片空白地楞在了那里。

“观山兄……观山兄?观山兄?!”

“刘门主,我的刘大门主!”

耳边传入了急切的唤声。让他从呆滞中惊醒了过来。

刘观山转头一看,此时身边已经围上了一圈人,就是他带来的那些荆南八堡的宗主。他拉拢的宗门都是在荆南南部,离衡阳派比较近的宗门,而这些宗门正是兽潮首当其冲的前线!

这个时候倒是他本来的目标。铁万山铁大城主抱着手,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个场面。

荆南各堡之主是前来向他告辞的,大难临头各自顾自己那也是人之常情,跟着衡阳派发一笔横财自然是好的,可是自家宗门如果被兽潮攻破,那这个富贵还怎么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