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后,明雪夏也没了休息的心思,她坐在床边拿着两截断掉的飞剑发呆。

当初答应殷放替他养剑,如今已经过去两年多,好好一柄飞剑被她养成两截,让她拿什么去交差啊!这玩意之前明明还削铁如泥,现在却脆的跟土块似的,剑身上的裂痕也越来越多,天知道究竟怎么回事。要不要趁着对方还没追究的时候先上门认个错呢?明雪夏心底有些犹豫。

虽然从头到尾和殷放也就只有一面之缘,但那人性格她也算是见识一二,本来就不是个善类,她可不想因为这事儿招惹个煞星。

她还记得那个不明不白死在黑峦山脉的剑青寒,剑宗宗主因为他的死暴跳如雷,可最终也没能查出动手的人,她这个唯一知情者至今还在心惊胆战中。

就跟她想的一样,殷放并不是什么好人,自然也不是个守规矩的人,不然也不会趁着姑娘家洗澡的时候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人家房里。

只穿着中衣披散着一头湿发从屏风后走出来就看见自己屋里多出一个男人,这种风中凌乱的感觉简直不能用语言来形容。

殷放倒是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他斜靠着床头坐着,一腿曲起放在床上一腿落地,手里把玩着两截已渐渐失去光泽的断剑。

明雪夏一脸纠结地看着闯了她的屋还占了她床的男人,本来看到他的时候是一肚子气,但目光在扫过他手边自己没来得及收起来的断剑后语气顿时柔和起来,“你怎么来了?”

“本来是想看看你的剑养的怎么样。”把手里的断剑随手扔到一旁,抬头看她,“看起来效果斐然。”

飞快地看了眼被扔在地上的那两截断剑,明雪夏语气尴尬,“我觉得它们还能被拯救一下。”

“就像你一样?”对于她的辩解殷放没有流露出不满,但眼里的寒意也没去多少就是。

“好吧,都是我的错,要打要杀随便你。”明雪夏有些泄气,终归是她没能完成当日的承诺,可她就是没弄明白好好的一把剑怎么会变成那样的。

“杀你干什么,全身没有二两肉,拿出去卖给屠夫都不会收。”

“喂,不带人身攻击的。”明雪夏气鼓鼓,这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挑人家不喜欢的话来说,也就那张脸能看看了。

“那你说说自己有什么用?”

“……我可以负责美貌如花。”明雪夏幽幽地看他。

殷放被她这不要脸的说辞给镇住了,好半晌才缓过神来,以一种诡异的眼神看了她半天,竟然没继续刺激她。

自我膨胀了没一会儿,想到眼下处境她又缩了回去,说两句找找平衡也就算了,别图一时爽快嚣张过了头到时候就该哭了。

殷放不说话,她总觉得屋里气氛有些尴尬,犹豫了下说道:“不然我再替你养一把剑?”

“然后再弄断一把?”殷放似笑非笑。

“……”好吧,再没弄清楚那把剑是怎么断掉之前,她还是不要接触这种贵重物品了。

两人正相对无言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敲门,这时候来找她的人估计只有自家师兄了,明雪夏有些为难地看着殷放,可他并没有躲起来或者离开的意思,她犹豫了一下随便找了套干净衣裳套在身上去开门了。

门外站着的的确是师兄,可惜却不是秦页。

“大师兄,你怎么来了?”白衍突然出现在这里让明雪夏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