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二郎?”门子摇了摇头,声音沙哑无力,“你是说那位洛阳来的大人物?他早搬出去了。”

“搬出去了?”柳婧一惊,她失望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约有一个月了吧。”

也就是说,闵府事发时?

柳婧暗中算了算后,又道:“那贵府的三郎呢?在下可以一见否?”

一提到闵三郎,门子突然不耐烦起来。他手一挥喝道:“我说你这人有完没完?我家三郎不在,走吧走吧。”说着说着他把柳婧一推,然后重重把门一带,把柳婧给关在了门外。

看着那紧闭的闵府大门,柳婧微微一笑,想道:看来情况属实了。

想到这里,她转身就走。

一回到家中,她便叫来一个老仆,说道:“侯叔,你且派一人去下河村通知吴叔,便说,让他们找机会劫走阿二最喜欢的儿子,借此引出阿二,然后把这两父子都带来见我。”

“是。”

“至于侯叔你,也带上两人去把柳五那儿子弄来。”

“是。”

“这些事一定要做好得隐密,不可泄了行踪。务必要让阿二和柳五神不知鬼不觉地落到我们手中。”

“是。”

目送着侯叔出去,柳婧垂眸寻思了一会,再次走了出去。

她是突然想起,还有一个有可能知情的故人她不曾拜访呢,那人,就是阳子远!

柳婧不知道阳子远住在哪里,当下,她朝着阳子远以前最喜欢去的那两条街走去。说来也是运气,她刚刚来到那街道,一眼便看到对面的酒家里,坐着一盅又一盅,不停地给自己灌酒,时哭时笑的阳子远。

柳婧压了压斗笠,提步走了过去。

在阳子远的对面坐下后,她取下斗笠,这时,伙计走了过来,弯腰问道:“郎君要什么?”

“给我一樽酒便可。”

“好嘞!郎君稍侯。”那伙计一走,被两人的对话惊醒了的阳子远,便抬起酒气熏得通红的脸,双眼迷糊地看着柳婧,他左摇右晃的,半天才打了一个酒呃,结结巴巴地唤道:“柳,柳兄?”

还认得她,看来也醉得不厉害。

柳婧接过伙计递上来的酒樽,给自己倒了一盅,又给阳子远满上后,回道:“是我。”顿了顿,她轻声安慰道:“阳兄,闵府的变故我已知晓,你也别太在意,这做生意嘛,总是有赚有亏,便当流年不利亏了一笔吧。”

柳婧气质温雅,这般娓娓而谈,声音低而清彻,表情温柔诚挚,眼神也是诚意十足,这模样,还真是让人心中慰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