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我骂了一声,说:“想不到西安古都的人民觉悟这么高,这么多人跑来见义勇为!”

大牙一边开车一边盯着后视镜,嘴里骂道:“觉悟个屁!你什么时候见到人民群众没事拿着家伙什上街见义勇为来的!”

我往后一看,追着车子跑的人果然又是棍棒又是砍刀的,这活脱脱就是混道上的,怎么跟警察混在一起了?

大牙呸了一声,说那两货压根就不是雷子,连警号都没有,他第一眼就看出来了,只不过没摸清对方来头,才跟他们糊弄着!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问他:“说有没有糊弄出对方是什么来头?会不会是陈家的人?”

终究我是第一次跟陈家打交道,这边刚完事那边就杠上了,这时间掐的这么准,不得不让我第一个怀疑到他身上!

“应该不会,老陈家向来守规矩,而且咱们东西都给他们了,应该不会再来这么一出,坏了自己的名声!”大牙摇了摇头,又说道:“看样子似乎是冲着你手里的东西来的,你该不会露过相吧?”

我看了看还抓在手里的半截帛书,说:“这俩玩意我一直揣身上,要不这么一折腾我都给忘了,怎么会露相呢?”

知道这玩意的除了我们俩,就只有孔四了,那哥们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走,除了他那根棒槌,似乎什么都不在乎,肯定不会是他,那会是谁呢?

大牙吱溜的开的飞快,在大街上左拐右奔的,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见后面没人再追来,这才停在路边抽了根烟,平息下一直吊着的心情。

我跟大牙说:“这样天天让人追着也不是个事,你那个叫包子的伙计呢?怎么还没见到人!”

大牙也没细说,只回了一句说已经让他办事去了。

旧城区是不敢呆了,我们往外开到新城区的边缘,找了一间著名的连锁酒店,回到房间,我就把铜镜跟半截帛书掏了出来。

当时从楚平王的玉棺之中翻检出来的时候,我就有种直觉,这不会是一般的陪葬品,只是一路跟逃亡似的,还真的差点就给忘了。

铜镜的背面是很突兀的所谓博局纹,横竖交叉的笔直阳纹路大致将镜背分成了四方,十分的规整。

我用绒布条轻轻的拭擦条纹,发现这个镜子是整体浇铸成型,也没有什么机关,不大可能是在里面另外藏有东西,如果真的有什么秘密的话,应该就在这些纵横的纹路之中了。

大牙接手过去,几番擦拭,镜背上原本一层薄薄的绿漆磨去之后,出现了一些浅浅的阴刻纹路,却看不出是什么意思!

一点头绪都没有,我站起来吸了一根烟,此时外面已是深夜,城市的灯火显得冷清了许多。

窗外一盏莲花路灯发着暖色的光,照耀着随风微微摆动的树丫,一股悠凉的冷气从窗户缝下钻了进来,混杂着深夜的清新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