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夫子的包裹果然零碎,里面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罗盘、铁锤、红布、符纸……甚至还有一块马蹄磁铁,这玩意可是罗盘的大忌,怎么也放一起了?

我看了看,随手就扔了,又扒拉出一些药散来,让我高兴的是居然翻到两包烟,几块钱一包的大白鲨,长沙本地烟,北方几乎很少见到,看来这两货果然是南派的土夫子。

我扔了一包给陈歪嘴,迫不及待的撕开另一包,拿出两根来点上,塞了一根在老头嘴里,吸了几口,这才打开药散包处理伤口。

我自己的倒是没什么大碍,后背腰间让刀锋浅浅的划破了皮肤,虽然还有些疼,不过已经自行止血了,陈歪嘴那伤口看起来就有些吓人了,刀子在瘦骨伶仃的肋骨下,捅了一个大血口,外皮翻红,鲜红的肉往外咧着,不停的有血沫冒出来。

要是伤口小点,还可以用烟头烫一下,这么大的口子真有点麻烦,不缝针怕是不好长!

我倒了无数的药散堵在伤口处,再用布条死死的捂着,搞了半天,总算是把血止住了。

也不知道里面扎透了没有,万一伤到肠子那可就完蛋了,在这种地方,估计是连走都走不出去。

简陋的包扎后,我扶着陈歪嘴站了起来,老头活动了几下,蹬了蹬腿,挪了几步。

能动就好,证明没伤到内脏!

放下心来,我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又抽了一根烟,翻着谢夫子留下的背包,里面连点吃的都没有,却让我摸到了一个东西,像是蓝牙耳机一样的对讲机,这东西显得很突兀,跟土夫子的形象一点都不搭,实在没想到他还留着这个!

我打开电源,戴上耳机,试着调试了一会儿,里面突然传来一声问话:“怎么样了?”

老岳?!我张了张嘴巴,却没有吭声,憋了一会儿,嗞嗞声里又传来人声:“老谢?说话!”

我啪的一下就关掉了耳机,心里沉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很显然,这是专用频道的对讲机,谢夫子藏着这玩意就是为了跟老岳联系,从语气听起来,他们肯定关系不一般,而我们集合到现在,他们几乎从没有直接交流过,看来是刻意隐瞒。

难道是老头一开始就露了底,让老岳他们知道他藏私,因此安排了两位土夫子暗中盯着他?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就应该是沉住气,等陈歪嘴带着谢夫子找到地方了再说,怎么会在这里就沉不下气,要干掉我们?而且他们怎么确信陈歪嘴就能找到地方?

难道那个布和就是个摆设,真正的向导反而是陈歪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想得头都大了,看了看靠在石像上直呼气的陈歪嘴,把自己的猜测跟他说了,“老头,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别跟我扯那本什么长春子的羊皮卷,人就再不懂风水,也不可能看不懂,还能让你私家解读?也别说你是寻龙踏穴,这的格局风格差别太大,咱那一套到了这里至少废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