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你爬。”叶沂闲闲倚着窗框,“不过季先生,你打算怎么爬呢?”

她的房间在二楼。这座别墅层高很足,季承就是身手再好,想要潇洒地一跃而就,好像也不大现实。

季承虚握了下拳,把手凑到嘴边又咳了一声,似乎是在尴尬:“那不是有棵树么。”

叶沂惊讶地看了眼枝桠伸展的植物,又看了眼季承:“你要爬树?”

她以为,季承也就是意思一下,至多搭个梯子。而爬树……叶沂瞧着他那一身西装革履,用力抿紧了嘴唇。

“不然呢?”他的眉头拧起来,是恼羞成怒的前兆,“不许笑!”

“哈哈哈……”叶沂没给他半点面子。

季承磨牙重复:“叶沂你不许笑!”

“哎,要不我拿床单系一布绳吧,一头给你、一头栓窗户上,免得你一个没踩稳,再壮烈了。‘季氏总裁夜半偷窥前妻,登高爬窗坠楼而亡’。季先生,你要出大名了。”

“叶沂!你等我上去……”

季承低头在原地兜了几圈,把什么东西揣到西装口袋里,然后突然纵身一跃,真的攀到了树上。

叶沂登时捂住胸口:“季承!你真爬啊!你小心……”

“让开点。”转眼间,他和她已是同一高度。

“小心!”

伴着她的惊呼,季承一个轻跃便扒住了窗台,稍一闪身就落进屋内。

叶沂目瞪口呆:“你……练过?”

他们这种家庭的孩子,小时候多少受过些训练,但敏捷到季承这种程度,就有点令人发指了。

叶沂脑海中突然闪过好多画面。有季承被叶宗揍的,也有屡次争执时季承被她挠伤的。如果季承有心想躲,大概哪一样都不会发生。

“确实练过。”季承略整了整衣袖,恢复长身玉立一尘不染的状态,“刚才趁你送孩子回去睡觉,偷偷爬了几遍。”

叶沂没绷住,“嗤”地笑出了声。季承的唇畔也染上柔和的弧度。他冷清的身形笼在微暖微暗的灯光里,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叶沂的喉咙开始发干。季承的眸色也沉了沉,抬脚便上前一步。

“等等!”叶沂忽地立起手掌,阻止他前进。

季承脚下一顿,面上不满:“等什么?”

“就你那一脸急色,是情窦初开纯情小男生该有的样子?”

季承的黑眸微微眯起:“离婚之后越发嚣张了,看来必须早点娶回来才行。”说着,就要上来挠她的痒。

叶沂笑着往后缩:“等等,我有正事要问!口、口袋……你口袋里鼓囊囊的什么东西?”

季承的动作很诡异地僵住。叶沂好奇爆棚,直接伸手去掏:“到底什么,快给我看!”

季承捂着口袋后撤两步,一脸戒备。叶沂抱胸觑着他:“季先生,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动作容易让人有什么联想?”

“什么?”

“遭遇胸袭的可怜少女。”

“……”

薄唇抿成了直线,季承白皙的脸上竟晕上一层暖色。叶沂的下巴差点掉下来。她眨了几次眼:“我没看错吧,季先生,你在脸红?”

有史以来的第一遭啊!高冷的季先生居然还有这项技能啊!简直颠覆三观。

季承彻底扭开了脸。叶沂趁他不备,猛地扑了上去。几步蹿到墙角,她举起手里白色的小纸袋,对着灯照照,又晃了晃。

里面是一个个硬邦邦的小球,似乎还有股奇怪的香味。叶沂研究了一会儿,问:“季先生,你最近不是开发了什么新爱好,开始炼丹了吧?”

“闭嘴!”

语气虽然凶狠,可季承自始至终盯着墙壁,仿佛不好意思看她。叶沂狐疑地拆开了袋子,捏了一颗出来。黑乎乎的,还有点焦糊味。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煤球?”

“饼干,你看不出来吗?”季承大步走了过来,恶狠狠地伸手,“不给你了,还我!”

叶沂矮身一蹲,从他腋下钻了出来:“你说什么,饼干?”钻研了一番,她诧异极了,“你做的?”

“不许笑!还我!”

在他冲上来之前,叶沂一把将煤球塞进了嘴里,然后:“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

“叶沂!”季承吓着了,一个劲拍着她的背,“快吐出来!”

“咳咳,”叶沂摆了摆手,用力一吞,终于呼出口气,“咳,好了好了,咽下去了。”

“胡闹!”乌黑的眉结在了一起,“那么难吃你还要咽,呛着了怎么办!”

“你也知道难吃?”叶沂挑眉,“那干嘛还要带来?”

“……阿菲一定让我带。”

“阿菲是对的。”叶沂轻轻地笑,“我很高兴你带它们过来。”

“都糊了,”他的脸色略臭,“有什么可高兴的。”

“你的第一次嘛。”季承郁闷的样子居然让她觉得很萌,忍不住伸手捏他的脸,“当然是归我的。”

季承的眸色忽地一暗:“叶沂,我好像遭到了调戏。”

“这有什么奇怪的,纯情小男生一向是怪阿姨的最爱。”

叶沂对他眨眨眼,然后飞速撤退,结果没走一步腰就被勾住,猛地跌回季承怀里:“啊!”

“纯情小男生真是欣慰。”季承幽幽凝望着她,蓦地低头,“阿姨嘴角黑了,我帮你擦擦。”

这是一个极致缠绵的吻,从唇瓣到舌尖,再到整个口腔,属于她的每一寸都被轻轻衔住,反复吸吮。深重热忱,却不带一丝攻击和侵略,满满都是柔软的爱抚。

身体深处仿佛有根弦在轻轻拨动,很麻、很痒,想让他探得更深、更多。他也确实那么做了,一直游移在腰间的手不知何时探进了裙底,在最柔软的地方肆意撩拨。

“不要!”叶沂陡然回神,“不行……季承,孩子!”

“我不进去。”他的黑眸暗得不像话,“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