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漠的眸光之下隐藏着波涛汹涌,不知道是因为她的话,还是因为刚刚薄启深的话。

不可否认,薄启深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他和薄庭深是兄弟,但性子却完全不同。

她盯着他的眼睛,清眸的眸中不掺有任何的杂质,“是你不得不争。”

只有他争,她和衍衍才能安全。

心黎此刻很清醒,在薄启深来之前,她确实有过不清醒的时候撄。

那些人不除,她和衍衍永远不可能平静的生活。她一不小心就踏进了薄家的这片泥潭,她无法像七年前一样背弃薄庭深一走了之,为了保护衍衍,她别无它法。

薄庭深微抿着唇偿。

这个女人有多聪明他不是第一次见识,他的事情她也从未插手过,但他没想到,她会如此清楚他现在的处境。

他揽着她的腰,将她紧紧的桎梏在自己的怀中,深沉的眸盯着他片刻,唇角翕动,“太太,跟着我,你后悔过吗?”

心黎眉心微微蹙了蹙,清明坚定的眸中有些松动,似乎没有料到他会突然问到这个问题,她抿唇思忖,脑海里在那一瞬间划过很多的事情。

片刻,她挑了挑眉心,扬唇浅笑,“后悔过。”

这么多年,她没有后悔过是不可能的。就像她当初对薄庭深说的那样,她后悔当年的一走了之。但现在,她后悔回到他身边。

这种想法只在她的脑海中存续了一秒便被她抛开了,其实若说后悔,她更后悔的是从小没和他说清楚吧,不然,她也不会荒芜了这么多年。

只是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线条秀丽的唇便被男人狠狠的夺去了,带着一股燥怒的气息,强势的掠夺她所有的一切。

连同刚刚的隐忍,一下子全都爆发了出来。

心黎唔唔了两声,微愣的思绪瞬间了然,自己的话触动着男人的底线和心弦,他本来就已经很介意了,还听到到她这么说。

薄启深刚刚才在他的面前提起过穆泽修。

虽然他从未说过,但心黎知道,穆泽修就是他心里的一个死结。他们在一起过,甚至在婚礼前她还想着跟穆泽修走。

她的心思从未隐瞒过薄庭深,她拿到配型报告的时候,她是想过跟穆泽修走成全薄庭深,但从想过跟穆泽修在一起。

她唇角勾了勾,温淡的眸看着男人坚毅霸道的线条,闭上了眼睛回应他。

直到她气息微喘,薄庭深才松开她,沉沉的眸看着她的模样,携着一团炽热的火焰,将她整个人包围起来,“以后有什么事情来找我,不准去找穆泽修。”

心黎拧眉,含笑看着他,“事出紧急。”

“紧急也不行。”薄庭深瞪了她一眼,看着她含笑的脸又气又无奈,“还有,以后少跟薄启深见面。”

心黎努努嘴,“他是你大哥,不可避免。不过,我也不喜欢他。”

薄启深温润如玉,谦谦公子,但总会让她感觉不舒服,说不上哪里不舒服,这种感觉,来源于女人的第六感。

薄庭深的眸沉寂了下去,如同暗夜里的深潭,深不见底,凉而入骨。

同为男人,他能感觉到薄启深看心黎的眼神,是和看其他人不一样的。

他冷哼了一声,在她腰上不轻不重的掐了一下,“换衣服,我已经让人给你办出院手续了,待会儿我们就走,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带着你和衍衍一起去。”

她摇了摇头,推开他拿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去卫生间。

薄庭深拉住她,“在这里换。”

心黎一愣,拧眉看着他,“你说什么?”

“在这里换。”他沉沉的重复了一句,双手已经伸到了她的胸前去解她身上病号服的扣子,“我帮你。”

“薄庭深!”她有些恼,脸色通红的瞪着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害羞,左手按在他作乱的手上,“先不着急出院,我觉得我有必要了解一下你这七年究竟是怎么过的……”

“你确定?”薄庭深的眸微微眯了起来,他手上的动作顿了下来,但眸里却泛着光。

心黎挑了挑眉,“薄先生,你怎么饿成这样?”

她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但却藏不住她眼角的揶揄。

薄庭深眉尖动了动,幽深的眸落在她的身上,被她按住的手微微一动便挣脱了禁锢,堂而皇之的将她的包裹起来,她没穿內依。

灼人的温度透过他的掌心密密麻麻的传遍全身,薄庭深的眸越发的幽深,“是很饿,给不给喂饱?”

“咳咳……”心黎被呛了一下,恼羞成怒的恼已经去了大半,将眸移向别处,身体一软往后退了退,左手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手,躲开他的进攻。

“给不给饱?”他唇角勾着,邪邪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