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死丫头,”刘嬷嬷不高兴了,半天不理她。

好在是刘嬷嬷气来的快,消得也快。

当第二天顾夕颜从齐瀚爱吃什么说到齐瀚的死。

毕竟是伺侯了好多年的,哪能没有一点感情。

刘嬷嬷抹着眼泪:“……在床上躺了那么多年,参果象水似的流着给他用,最终还是……老国公爷在世的时候,就夺了他地排位,所以出殡也是静悄悄的。爷把他葬在了水姨娘旁边,立了一个小小的石碑……”

我就是说,怎么齐潇排行老四怎么被人称做三爷呢?

顾夕颜好奇地道:“为什么会夺了他的排位呢?”

刘嬷嬷摇了摇头:“具体地,我也不清楚。好象那时候大爷还在世。在老国公爷面前说了些什么,所以……后来爷虽然承了爵,但那是老国公爷决定的,他也不能做主把瀚爷地排名写到族谱上去……”

顾夕颜把话题转到了齐漭身上:“那大爷是怎么死地?”

这可能是齐府人人都知道的事情,所以刘嬷嬷没有什么顾忌,道:“有一年,是徐夫人地生辰,不知怎地,老国公爷突然说要给徐夫人做生。当时就在府里摆了流水席,还请了戏班子、杂耍班子来热闹,因是在冬天,大爷可能是夜间玩得太晚了受了寒,偏偏那几天人多事杂的,大家也没有注意,等笀宴过去了。大爷已经开始发热起来,请大夫来瞧时,已经晚了……”

比起齐瀚的情况,齐漭的死好象很正常啊!

顾夕颜不由感叹道:“那徐夫人应该很伤心吧!”

刘嬷嬷点了点头,眼中闪过惋惜:“何止是伤心。简直是疯了。大爷死后,徐夫人把这事怪到了他屋里地一个小妾身上,说是那小妾行为不俭。引得大爷受了风寒,当晚就逼着那小妾上了吊……”

顾夕颜目光闪烁:“那,齐毓之的母亲呢?”

“你说大奶奶。”刘嬷嬷道,“大爷一死,她也病倒了,没有熬过冬天就去了。正因为如此,大少爷才在内院里跟着徐夫人一直长到了十八岁,实在是不方便了。才分了府单过去。”

两人边做事,边絮叨,顾夕颜把话题转到了齐懋生的身上:“听人说,爷曾经在承禧院里喂了两只白老虎,您可见过?”

刘嬷嬷不高兴了,道:“谁说的。爷七岁就去了西北大营。一年四季在家的日子一个手掌都数得清。哪有时间养那些啊!那是三爷偷偷养的,不仅养老虎。三爷还养了四只海东青,两头野狗子,每天吃两百来斤肉,这些费用都算在了承禧院的头上。当时高姑姑还为这事专门查了我们小厨地帐目……”

也就是说,齐懋生是用老虎吓柳如儿……

顾夕颜面色凝重。

忙碌的日子流水一般,转眼间到了腊月二十。

魏夫人叫了针线班子上的人给顾夕颜和柳眉儿做衣裳。

给来她们量身高的妇人大约三十来岁,相貌很平凡,十指粗糙,戴在食指上的顶针都嵌在了肉里头,满口不着实地说着一些恭维话,一看就是跑江湖的人。在量身高的期间,宝娘始终全程陪同,不时地指指点点,那妇人一直唯唯喏喏地顺着宝娘的说话。可能是妇人的态度好,也可能是恭维话说到了宝娘心里头,最后宝娘拍板,原来准备给柳眉儿和顾夕颜各做四套衣裳的计划一下子变成了各做六套,喜得那妇人什么似的。

第二天,燕国公府就开始给各屋的仆役们发过年的年节例钱,就象现在的过年福利费似地。尽管如此,槐园的众人还依旧保持着那种清冷,大家舀到了月例也是一副荣辱不惊的模样。至于不属于槐园的刘嬷嬷,却很高兴,她告诉顾夕颜:“到了大年三十吃完年夜饭和初一给夫人们请安后,还有红包舀。”

顾夕颜却心里掂记得齐懋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过年,就算他回来过年,也不知道两人能不能有机会说说话儿。

没想以那么冷漠的齐懋生在家里还很有人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