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娘就喊了一声“夫人”。

魏夫人停了脚步,这才发现自己走到了余年阁旁的树林子里。

她望着婆娑地树叶怔怔地发了一会呆,道:“宝娘,夕颜把暾哥照顾得很好……懋生小的时候,我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他……”声音很是惘然。

宝娘很是意外,怔了一会,才道:“夫人怎么能这么说呢!如果不是您。爷能有今天吗?常言说的好,慈母多败儿。还是您的方法妥当些……”

“真地吗?”魏夫人脸上就有了几份不置信,“可为什么大家都说我心狠……”

宝娘忙安慰她:“你听那些闲言闲言干什么。那徐夫人到是慈母,可齐漭是个什么东西,您还不清楚吗,水婉容到是个慈母,齐瀚是个什么东西,您还不知道吗……”

魏夫人的目光就骤然一亮:“宝娘,你说地对。慈母多败儿,我看,这件事我要看着点,免得让夕颜把我们家暾哥教成了一个绔纨子弟了。他可是燕国公府的世子爷,以后是继承爵位,领兵打仗的人……走,我们去看看那梅花桩打得怎样了……”

宝娘一怔,不由鬓角生汗。

魏夫人不会因为自己的这番话而让暾哥和国公爷一样三岁就开始蹲马步吧!

到时候,要是少夫人舍不得,那。那……

方少芹那边忙着清东西,齐毓之却发现了徐夫人的不对劲。

自那天王嬷嬷被打后,祖母就开始不吃东西!

刚开始,他还以为是因为这几天的饭菜不对徐夫人的胃口,后来发现,徐夫人竟然连水都不喝了。

齐毓之慌了手脚,喊了方少芹来。

方少芹看到徐夫人眼中流露出来地坚毅,心里明白个七七八

她叹了一口气,接过了齐毓之手中的汤药。劝道:“您可别想歪了……玉官还指望着您呢!”

徐夫人就艰难地晃了晃头,嘴抿得紧紧地。

方少芹苦笑:“您在,我们还能在齐家地亲戚眼前,要是您不在了,随便把我们放到哪个旮旯里,只怕是命都保不住了……”

徐夫人闭上了眼睛。看也不看方少芹一眼。

方少芹无奈地抬头,就看见了齐毓之苍白地脸。

“少芹,祖母难道是……”

方少芹点了点头:“是想我们离开齐府!”

“离开齐府?”齐毓之喃喃地道,“离开齐府,能去哪里呢?难道去盛京不成……”

方少芹黯然。

徐夫人床下找到地东西里面有金银首饰,银票地契,田庄铺面,让方少芹觉得吃的是,有几处颇大的田产和房产都是在盛京。

想到这里。方少芹犹豫道:“玉官。你想不想盛京?”

齐毓之茫然地望着方少芹:“祖母想的太简单。去盛京……他们认为我是燕地人,在燕地。他们又认为我是熙照人……天下之大……”说到这里,他的目光不仅是迷茫,而且还有无措。

却无我们的容身之处!

方少芹心里浮出这句话来,眼泪慢慢地流了出来。

齐毓之说地一点也不错。

他们……是生活在夹缝里的人……

徐夫人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坚定。

章嬷嬷是不敢有所隐瞒的,把这件事报到了魏夫人那里。

“想死,哪能那么容易!”魏夫人冷笑道,“她还没有看到我们家暾哥长大**娶妻生子,怎么能死呢……”

魏人就叫了宝娘:“去,开了库房把那几枚百年的参果舀出来熬了给她喝……”

顾夕颜也得了信,忙叫了端娘去看看情况。

齐懋生却很冷静:“如果她真的想死,就随她的意吧!以魏夫人的性格,她就是活着也没有好日子过……”

果然,端娘回来禀道:“魏夫人亲手给徐夫人灌参果汤呢!”

顾夕颜就叹了一口气,道:“懋生,你要不要去看看!”

“那是自然!”齐懋生点了点头,“不过,你别插手这件事了……别人家坐月都胖了,你看看你,下巴都尖了,每天都是迷迷糊糊地,一副没睡好的样子,可别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小心把身子给拖垮了。要是这样,我看干脆交给乳娘养算了……”

“不嘛,”顾夕颜拉着齐懋生的衣角撒娇,“我一看不见初十就心里发慌……除了你,我交给谁也不放心!”

齐懋生望着顾夕颜恳求的目光,只得无奈地笑着揉了她的头发。

估计沈世雅这几天就要动手了,自己最多能在家里再等两、三天,又要走了。夕颜一个人,也是很寂寞,就让她亲手带暾哥吧……

见齐懋生沉默不语,顾夕颜摇着齐懋生地衣袖:“懋生,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齐懋生就溺爱地拧了拧顾夕颜的鼻子:“知道了……你亲手带孩子!”

顾夕颜“叭”地一下就亲在了齐懋生的面颊上:“懋生,你对我最好了!”

“就会哄我开心!”齐懋生又揉了揉顾夕颜的头发,然后去了贤集院。

(下午17点左右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