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傅时寒是学生会主席,平日里几个要好的朋友总是开玩笑叫一声寒总,傅时寒也随了他们,没计较。

“事情提前做完了。”

傅时寒说话之际,目光扫向人群。

“霍烟,你把伞檐抬高一点,你挡住我看男神啦!”林初语说。

霍烟索性将伞柄递给林初语,然后躲到苏莞身后。

苏莞望了望傅时寒,又看向霍烟:“你躲谁呢。”

“傅时寒。”

“你躲他干嘛?”

林初语插嘴解释:“她总觉得人家傅时寒对她有意思,你说这人,自恋不。”

“我没说他对我有意思,而是他...他总找我麻烦!我得躲着些。”

“是是是,人家学生会主席,吃饱了没事儿干,就爱找你个不知名的新生麻烦,你这是偶像剧看多......”

然而,林初语话音未落,赫然发现,傅时寒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们面前。

与之前疏离冷漠的眼神全然不同,当他垂下细密的睫毛,深褐色的眼眸望向霍烟的时候,平静的眼眸涌起了波澜。

霍烟攥紧了苏莞的袖子,一个劲儿往她身后躲,宛如被猎鹰盯住的小兔子似的,瑟瑟发抖,更不敢和傅时寒正面对视。

“寒...寒...”

一声寒哥哥的蚊子叫,都还没叫出来,傅时寒打断了她。

“很热?”

他调子微扬,嗓音宛若带了电流,极有磁性。

“还...还好。”霍烟低声回答。

“你看这里,还有第二个人撑伞?”

霍烟抬起头,果然广场上一百来位同学,没有人撑伞,她们一柄花边小洋伞,一枝独秀啊。

“好吧。”

果然是找茬儿来了,霍烟不好意思地收了伞,抬眸看他。

他目光下敛,长睫毛微微扫下来,左眼睑处有一颗浅淡的泪痣。

小时候霍烟便觉得,傅家哥哥眼角那颗红痣,极美,像眼泪,也像星星。

后来长大了,读到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那颗痣,也渐渐成了霍烟心头的朱砂痣。

高中的时候,班级里还有一个男孩,眼下也有一颗痣,但是颜色太深,比之于傅时寒那轻轻浅浅的一点红,差了三千里的风月。

而此刻,他垂眸看她,虽是责备,但眼角泪痣反而增添了几分温柔之意。

“寒总,我们要出发了,你跟队吗?”前排宣传部长沈遇然打破了两人的静默对视。

“跟。”

傅时寒离开的时候,随手拍了拍霍烟的脑袋,差点将她给带了个趔趄。

“我跟这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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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傅时寒和沈遇然两个一米八五的大男孩带队,幸运的第十组在无数女生刀子般歆羡又嫉妒的目光下,朝着今天参观的第一站中心图书馆走去。

傅时寒手里,还拎着一柄刚刚没收的花边儿小阳伞。

苏莞和林初语两路夹击,将霍烟挤在中间,窃窃私语。

林初语:“我去,他还真找你麻烦了,这踩的什么狗shi运啊!”

“我说过了嘛。”

霍烟擦了擦脸颊的汗珠,她可不觉得这是运气,她躲傅时寒都躲不及呢。

“谁让咱们腰间盘凸出,人家不撑伞,偏偏咱们撑伞。”苏莞努努嘴:“看他刚刚拿腔拿□□训人的样子,还真有主席范儿。”

林初语道:“听说他是唯一竞聘通过学生会主席的大二生。”

“长得贼几把帅了。”苏莞目光落到傅时寒背上,打量着:“这腰身,这翘臀,这线条,这气质,啧,小姐姐看男人眼光算高的了,这男人身上够劲儿,是一等货色。”

霍烟红着脸,压低声音:“你们背后议论就议论吧,能不能小声点!他是狗耳朵啊,大老远都能听得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