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乔恩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一直保持着低调,但《失衡的天平》的开机仪式仍然是吸引了诸多媒体的采访。

传统的剪彩结束之后紧跟着便开始了正式的拍摄。

周围除了一堆忙来忙去的工作人员以外,还站着许多等着抓头条和可能出现的花边新闻的记者以及单纯的围观群众。

场面十分热闹。

秦一衍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人围观他们拍戏,当下有些紧张,而陈靖迟则是十分体贴地给他倒了一杯热橙汁,道:“周哥,你那么厉害,让他们见识下你的演技!加油!”

陈靖迟就是这样,虽然有时候会十分迷糊,但总是会在无形中让秦一衍放松心情。

他接过热橙汁,弯了眉眼,对陈靖迟微微一笑,道:“谢谢了。”

陈靖迟一怔,当下红了脸,搔着有些发热的脸颊,说:“哪里……呵呵……呵呵呵……”

妈呀,周哥笑起来怎么越来越好看了!

一口喝掉半杯热橙汁,秦一衍抿了抿唇,随即深吸一口气,走进片场,这一抬头就望见了正从另一边走过来的谢子华。

秦一衍脚步一顿,当下立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一看到谢子华就想起他昨天的告白,秦一衍十分尴尬。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谢子华会喜欢自己,像是那样优秀的一个人喜欢的人物应当是什么出色的女人才是,而不是他这样一个闷声不吭的老男人。

自己拿得出手的大概只有演技和周绍彬这副出彩的容貌了吧?

秦一衍心想,应该挑个合适的时间和谢影帝说清楚的,如果谢影帝只是情急之下随口说说的那便是最好的情况,如果谢影帝是认真地……

他便只能说一句抱歉。

秦一衍虽然尴尬,但并不想避开谢子华,见谢子华走了过来也微笑着迎了上去,“早,谢前辈。”

谢子华一怔,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昨日他都那样跟一衍告白了,一衍居然无动于衷,是想要把那件事情当做不存在是吗?

谢子华心里一紧,咬了咬牙,面上恢复成往日的儒雅温和,“早,绍彬你又忘记了,不要称呼我是谢前辈什么的,太生疏了。说好了,你要叫我的名字,就像我称呼你一样。”

秦一衍笑了笑,并没有应声,拐了个话题,道:“来准备一下后续的戏份?”今天这场戏并没有谢子华的戏份,他扮演的警察陈焕是到中后期才出场的角色。

“嗯,来看一下,虽然有幸在美国认识了乔恩名导,但还从未在他手底下拍过戏呢。有些紧张。”谢子华语气轻松地说,微皱着的眉头让他看起来有些孩子气,“你呢?今天就要拍了,紧不紧张?”

秦一衍直言道:“紧张,很紧张。”

“没事……你的……”

“秦!”乔恩的声音响了起来,秦一衍对被意外打断说话的谢子华微微一笑以示抱歉,看向乔恩招了招手应了一声。

乔恩叫秦一衍过去准备拍摄,秦一衍点头答应便对谢子华说:“等拍摄结束了再聊,我先过去。”

谢子华耸了耸肩,虽然无奈但表示理解,“加油!”

秦一衍微笑着点了点头,整理了下衣服就走向了乔恩。

谢子华忽然出声叫住了秦一衍:“绍彬。”

秦一衍转身看他:“嗯?”

谢子华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笔挺的长裤衬得他双腿修长,宽阔的肩膀,阳光从他身后照射过来,晃得他英俊好看的面目有些不清晰,却带着一股几乎要腻死人的温柔:“绍彬,我昨天说的,不是玩笑。”

秦一衍:“我……”

乔恩又叫了一声:“秦!”

秦一衍叹了口气,对谢子华说道:“不好意思。”

大步迈到乔恩身边,文睿此时已经到位了,正眯着眼笑看着两人,那眼神里藏着的意味秦一衍没注意到,而谢子华却是看到了。

那是一种探究的嘲讽眼神。

谢子华抿了抿唇,越发发现文睿并非如同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这真的是一条毒蛇。

最早要拍摄的一幕便是男主角复制人夏逍被其父夏明豪从沉睡中唤醒过来的。

文睿只穿了内裤,□包裹在浴袍中,赤.裸着上身暴露在众人面前,周围不断有照相机的声音响起,女生的尖叫声也此起彼伏,工作人员极为费劲才将现场的秩序维持好。

好在天气转暖,文睿不至于太冷,他微笑着向周围的粉丝打了招呼,走进了室内,在布景工作人员的安排走躺进了布置成冷冻仓的道具里。

而秦一衍则是以一种全新的形象出现在媒体和大众的视线当中。

今天的秦一衍上半身穿了件白衬衣套这个深灰色的马甲,而下背身则是一条同色的笔挺西服长裤,外罩一个线条熨烫得整整齐齐的白大褂。

头发梳理得十分整齐,扣着一个银色的眼镜,整个人都散发着学术精英的味道。

当他在陈靖迟的保护下一路走过人群走进室内的时候,周围女性的尖叫声简直要震翻了天。

看了他这一身装扮的谢子华也是忍不住眯了眼睛,嘴角微微勾起,眼中也露出铁杆粉丝的狂热之情,只不过,他与那些粉丝不同,粉丝们只能在外围盼着,而谢子华却可以堂堂正正地走进秦一衍的视线当中。

准备妥当之后,乔恩喊了action。

几人立刻进入了状态。

一身白大褂的秦一衍走入了冷冻室,在一旁精密的仪器上拨弄了几下,便见冷冻仓有了异动。

这一场戏几乎没有台词,全靠秦一衍的肢体语言来表达所有的情绪。

他必须要通过肢体和表情来演出夏明豪复杂的心情。

此时此刻他是一个科学家,一个医生,更是一个父亲。

在将死去儿子的复制人召唤醒的同时,身为父亲因儿子“死而复生”的喜悦和身为医生因对科学和医德的背叛而生出的愧疚,同时在折磨着这个不过才三十多岁的夏明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