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句话的郑秀晶，见自己面前的俞定延一语不发，忍不住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来缓解气氛的尴尬。
“你应该也……没想到吧。”
俞定延思索片刻，微微点头，又沉吟了一会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虽然多少能感觉到一点，但没想到前辈和李一鸣的关系，已经到了这么严重的程度。”
听她这么说，原本眼神黯淡的郑秀晶捕捉到了什么，“多少能感觉到一点……为什么会这么说？
“一鸣oppa之前有跟定延xi说过什么吗？”
俞定延摇摇头，“没有，我和李一鸣其实也没见过几次面……其实并不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关系。”
郑秀晶盯着她，见她脸上的表情很自然，不像是在说谎，这才点点头，“好吧......”
不是要好的朋友，为什么又单独约出来喝酒？这个疑问扎在她心中，略微犹豫了一会终究还是没能问出口，因为俞定延的态度实在是有些油盐不进，问了应该也是白问。
她不知道，李一鸣和俞定延之间的关系复杂就复杂在这里——明明没见过几次面，相互之间却非常熟络、本来是毫无交集，却因为李一鸣的宿醉，使得他在俞定延面前几乎没有秘密，就连面对郑秀晶也只能选择隐瞒的事，都能对俞定延很轻松的说出口。
别的事在俞定延看来都是问心无愧的，可是唯独这件，要是郑秀晶真的询问的话，或许会使她产生难得的迟疑。
“不过……”俞定延见郑秀晶的脸上多少带着不甘，忍不住把话兜了回来。
果不其然，闻言的郑秀晶又是眼前一亮，“不过什么？”
“不过，李一鸣找我喝过一次酒——就是被前辈的队友看到的那一次。”俞定延坦然地看着对方，“那天他心情很不好，整个人状态完全不对劲，非常低气压，很明显的是有心事。”
“很明显？”郑秀晶静静的听着，脑子里不断在回忆那段时间自己和李一鸣之间发生过什么，直到回想起来一些细节，这才又问俞定延。
“很明显。”俞定延很确定，“那天他几乎是在喝闷酒。”
这回轮到得到答案的郑秀晶沉默了。
俞定延见她蓦地一语不发，一时也没有继续开口。
而郑秀晶低头搅动着面前的咖啡，心不在焉的样子，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除了她自己。
少顷，郑秀晶这才回过神来，抬头对上俞定延的目光时，双眼很明显不似刚才那般炯炯有神，好像整个人一下子就变得很疲惫。之前她虽然语气很激烈，但好歹有生气，可是眨眼间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死气沉沉，目光黯淡至极。
“我明白了。”郑秀晶的语气不似先前那般冷漠，柔柔的，好像没有一丝气力蕴含在其中，整个人像遭受了多大的打击一样。虽然是在向俞定延点头，但俞定延明显地感觉得到她的心思早已不在这里。
不明所以，所以俞定延也只能跟着点头，“嗯……”
气氛顿时冷清了下来，其实之前也不算好，不过现在相顾无言，所以更凸显出了静谧。还是心思不知飞到何处的郑秀晶再次开口，不过内容却让俞定延更加莫名其妙。
“抱歉，定延xi。”
“啊？”不明所以的俞定延愣了愣，但还是礼貌性地回道：“没什么……”
“这么突然地被我约出来，还被我指责了一顿，应该多少会觉得困扰吧？”郑秀晶露出一个笑容，可是俞定延却觉得她憔悴了许多，似乎是自己说了某句话，她一阵失神之后，就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