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不可置信地咬着唇畔,屏住呼吸,如葡萄般晶莹的眸子瞪得大大的,“你就是墨苏!不然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你为什么不理会我们,你知道我们有多伤心吗,我们……”

“蓁蓁!”萧佐为唤了一声,伸手箍住已经快要失控的妻子,温和的眼眸中噙了一丝疼惜,“你别闹了,你现在情绪不能有太大起伏,我们回去吧,过几日也要回上海了,今天必须要好好休息。”

叶蓁蓁摇了摇头,定定地看着苏龄那双水色的眼眸。她的记忆停留在那些法国的日子里,开心的时刻总是萦绕在她的心头。她本以为人去楼空,今又不知佳人逝否。看着面前的苏龄,只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这位夫人,我当真不是程墨苏小姐,请你们不要再为难我了。” 苏龄调转开眸子,低垂着视线,白皙的手心停留在半空之中,玫瑰色的唇畔轻轻起合,“煜少帅,我累了。”

“好,我陪你上去休息。” 阮煜忙牵住她的小手,带着她回了房间。

叶蓁蓁不甘心的泪水决堤而下,萧佐为忙揽住她,替她擦拭着泪花,听着她喃喃的声音,心疼不已。上官懿汀看着面前这尴尬的景象,身旁的姜雅庭沉着声不发一言,朱夜枫面上是难测的儒雅笑容,上官少弈深邃的眸光格外冰冷,如寒潭一般。

她笑了笑,试图打破尴尬的气氛,道:“萧夫人,听说你怀孕了呢,真是恭喜万分。”

叶蓁蓁怔了怔,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渍,低声感谢。姜雅庭也适时地加入进了话题来,“真是凑巧,我也有孕在身,恐怕我们两个人的孩子以后还能一起长大呢。”

气氛终于有所缓和,所有人都尽量其乐融融地交谈,觥筹交错间隐没了凄凉的月色。上官少弈默默转身离去,深邃的眸光凝视着窗外干枯的玉兰树。明年花开,还能不能是去年的颜色。

一夜无话,一夜未眠。

苏龄轻轻地将水蓝色窗帘扬起一条缝隙,冬日冷淡的光线却仍是能刺痛她的眼睛。她梳洗一番,现在协议已经签订,她马上就要和阮煜回西北去了,没有任何理由再留在这里。

她转身看着墙壁上的一幅幅画卷,水色的眸子湿了一半,却不想让在地上睡熟了的阮煜看见。蹑手蹑脚地出了门,款款下了楼梯。而阮煜则在她关门的瞬间睁开了眼睛,目光带着一丝自嘲般的痛苦。

她看着叶蓁蓁正悠闲地坐在客厅抿茶,倒是不觉一怔,笑道:“你好。”

“你好,阮夫人。” 叶蓁蓁站起身子,便来拉她,她默了默,不解道:“夫人你这是要做什么?”

叶蓁蓁扬起笑脸,声音飞扬,“陪我去一个地方。”

她抽回手心,淡淡拒绝,“我与夫人并不相识,夫人还是找别人去吧。”

“你难道不想看看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的那个人吗?” 叶蓁蓁葡萄般晶莹的眼睛一眨一眨,似星辰一般,“还是你其实是在害怕,因为你们两个根本就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