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深深看着孟聚一眼,却是不再追问了。他低头夹菜,嘴里赞叹有声:“这肠子炒得真是不错,脆而不焦,没想到路边小酒馆还有这等手艺,不比天香楼的味道差!”

意想中的狂风骤雨般并没有到来,孟聚也是一愣。

“易先生,你没生我气?”

易先生使劲嚼着猪头肉,看也不看孟聚:“谁说没生气?我气得连头发都发抖了!”

他学着孟聚的语气:“‘对不起,易先生,国事和家事我能分辨’——嘴巴还真硬啊,你就这样跟上司我说话?

可气有什么用,打又打不过你,要叫兄弟也没你手下多,一个不好惹翻了你,你拿住我送去交给东陵卫怎么办!唯有忍气吞声,忍辱偷生了——不行,我的心肝被你气得颤个不停,快晕倒了!伙计,再上两壶酒来,拿最贵的来!”

等易先生埋怨得差不多了,孟聚才问他:“易先生,这次,北府有什么任务?”

“哼!魔族就要打来了,你先保.住*命再说吧。你这样是非不分,我担心你真的为鞑子们卖命,把小命丢在了战场上了。”

“怎么会呢?快说任务吧。”

“北府知道,鞑子开发了新的主战.斗铠,王虎式斗铠。我们需要这种斗铠的技术参数,你有机会接触边军的话,想办法探听一下。倘若有机会,想办法弄一架出来。”

孟聚心念一动,他不紧不慢地.说:“我有朋友的路子很广,说不定能从边军那买一台出来。”

易先生眼睛一亮,惊喜道:“真的?”

孟聚肯定地点头,但易先生又犹豫了:“这样做,你不.会有暴露的风险吧?”

“放心,那人是我过命的兄弟,交情很好。而且出面买.的也不是我,他会找个帮派出来当替死鬼的,谁也查不到我身上。这件事情,关键是要有银子。”

“要多少?”

“边军那边也要冒很大的风险,起码要个十万八.万两银子吧。。。”

易先生牙疼般吸着凉气:“太贵,太贵了!”

孟聚无动于衷地说:“那就算了。银子又不是我要的。”

易先生明显地.犹豫了。最后,他拍着大腿,咬牙叫道:“拼了!大不了被萧大人揍一顿军棍了!孟聚,你办这个事,一口价,五万两银子,斗铠到我手就给钱。”

“易先生,斗铠是军国利器,搞这个是杀头的勾当。我那朋友和边军交往,去天香楼吃喝几顿应酬拉拉交情,那总是要的吧?你起码给我拨点经费下来啊!”

听到“经费”二字,易先生的脸立即变成了一块苦瓜:“这个,北疆情报司最近经费有点紧张,银子你先垫着,待司里经费充足就还你——孟聚,你那是什么眼神?好象我以前欠债不还似的!”

“说得你好象以前欠债还过似的!打咱们认识开始,情报司的经费哪时充足过?”

“孟聚,这事关系重大,将来王师北伐,王虎式斗铠是我们的重大威胁,若能拿到一件实物,这件事的意义再怎么估计都不为过。其他的事你都可以放手,唯独这件事一定要抓紧了。”

孟聚埋怨道:“意义这么重大的事,江都那边也不多拨点银子来。”

“哎哟,孟大爷,我给你磕头啦!你少啰嗦,快去干吧!事情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要升官还是要赏金到时再商量了。”

布置完任务,两人就没什么正事说了,但不知为何,易先生没有立即走人,孟聚也很有默契地没有催他离开——在这个嘈杂纷乱的小酒馆里,喝了几碗烈酒,他们都感到十分轻松,两人都舍不得离开这种能放下心扉的气氛,虽然明知不该却还是留恋不去。

“易先生,我想向你打听个事。”

“规矩你是知道的,什么事?”

“我想问,叶迦南到底是个什么来头?我觉得她,好象不是寻常人。”

“陵卫的一省镇督,当然不是平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