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阵时候反被敌人包围,这对一般人来自然是生死攸关,但对孟聚这个把以寡击众当做家常便饭的人来说,这种场面完全不够看的。在那片刀剑竖起的树林中,只听“哐当哐当”一阵连续而密集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孟聚竟是硬生生从那片刀剑组成的树丛中“钻”了出去——孟聚的动作实在太快,士兵们虽然兵器已经递出去了,但谁都来不及发力,竟让他凭着身上的斗铠硬生生地“挤”开刀剑钻了过去,跃进了骑兵们的队列中。

挡在孟聚面前的,是一个骑在马上的骑兵。孟聚冲来的速度实在太快,那骑兵眼中露出了恐惧之色,急忙横刀护身——已经迟了!孟聚手臂一抡,一拳打在对方身上,那士兵便象纸风筝一般被打飞了出去,半空中狂喷鲜血,眼看是不活了。

孟聚纵身一跃,踏上了马背,他踩在马背上往四周一看,脸露冷笑:骑兵奔跑起来才能发挥威力,象现在在这样,大群骑兵挤在一起,互相妨碍,根本跟一群等着挨宰的猪没啥两样。

看到那黑豹铠斗士毫发无损地从包围圈里消失,骑兵们都是愣住。终于,有人看到了他,惊恐地喊了一声:“这厮在那呢!”

众骑兵齐齐循声望去:夜幕中,那高大的黑豹铠斗士稳稳地踩在战马背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人,头罩下射出了两道充满杀意的森寒目光。凡是被他扫过的骑兵,都是心中陡然寒栗,不可抑制地泛起一个念头:“快逃!”

“快逃,他这是要杀光我们!”

这声恐惧的叫嚷仿佛一个信号,骑兵们轰然炸散。就在这一刻,屠杀开始了。

战马嘶鸣,人马倒伏,孟聚已经放弃了兵器,他的人就是兵器,举手抬足,皆可杀人。惨叫声接连不断地响起,大蓬的血花一次又一次地绽放,黑暗中,那头恐怖的豹子在人众中跳跃着,神出鬼没,迅若闪电。他跃到哪里,哪里便是惨叫和死亡,哪里便是鲜血和惨叫。

战马狂嘶,人体纷纷倒地,血腥味浓重,扑鼻而来。就在这转眼间功夫,在孟聚凶恶的屠杀下,这路骑兵已经倒下了一小半人,残余的士兵失魂落魄,歇斯底里地怪叫着,纷纷调转马头四散逃窜。

孟聚正待继续追杀,但这时,身后有人叫住了他:“镇督!”

孟聚转身望去,夜幕中,大群铠斗士正在快速地奔来,看身形轮廓,当先领头的那人正是王虎。

看到孟聚安然无恙,这个胡汉混血儿军官明显松了口气:“镇督您没事,真是太好了!方才我们看到您被敌人围住了,当真把我们给吓坏了。。。”

“不必废话,杀敌去!”

说话间,一路敌人又出现了,这是十几名边军铠斗士,应是护卫大军的外围警戒部队。但看到这边数以百计的铠斗士,这群铠斗士明显地踌躇不前,远远站住了张望,不敢上前来厮杀。

看到敌人出现,孟聚又是跃跃欲试要奔杀过去,但他身子突然一沉——王虎从身后死死抱住了他的腰:“镇督,不要!他们没几个人,让儿朗们去收拾了就好!”

“虎子,你给我放手!”

王虎抱得更加死紧了:“镇督,不过几只小虫子罢了,不值得您亲自动手!”

“嘿,虎子你倒是大胆了啊!”

孟聚心中愠怒,翻身一个后脚踹,一脚把王虎踹飞,滚出了十几步——这还是孟聚脚下留力了,否则以他的神力,这一脚就可踹破王虎的护身斗铠致他死命了。

踹飞了王虎,但孟聚还是没得自由:四五个亲卫铠斗士在面前列成一排,挡住了孟聚的去路。他们齐声嚷道:“小的敢请镇督留步!”

“你们给我滚开了!”

孟聚想绕过他们,但不行,他的左右方向同样出现了亲卫铠斗士们,他们围成一圈,团团围住了孟聚,异口同声:“镇督,请留步了!”

孟聚没有想到,自己刚刚从边军的包围圈中杀出来,马上又掉进了自己人的包围圈。

他想发力冲出去,但无论他向哪个方向冲撞,面前总有三四个强悍的躯体挡着他,而身后又有七八只手臂紧紧地抱着他,抱他的腰,抓他的肩,掐他的脖子——被这群膀圆身粗的壮汉铠这样缠着,孟聚浑身本领竟是没处施展,他气急败坏地嚷道:“你们这帮混账,快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