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天光大亮,相思才睁开眼睛,没办法这院子里她最大谁也不会不知趣的去叫她起床,再则她不像上辈子身子已经长成,这会儿才十五六岁,人还稚嫩,这么折腾一宿也真是累了。

侧过头去看陌篱,发现他也睡的正沉,之前还觉着他已长大,这会儿再看他的睡颜分明也就是个十七八的半大孩子,到底没有上辈子那个人那么老成。想想她上辈子很少在白天看到他的睡颜,他要么就是半夜走了,要么就是凌晨天不亮就离开,他们当初那样的关系也实在走不得明路。

只是这辈子未成婚之前,相思大半时间都当陌篱是个孩子,两人哪怕有些走火的时候,也没如此强烈的归属感,相思不知道是个什么缘故,也只当是两人成了亲,有了名分,才觉着踏实下来。

“怎么了?”

还含着睡意的声音让陷入回忆的相思回过神来,再看陌篱,心头又是一震,刚刚睡着的时候确实是以往那个还算稚气的少年,但这会儿睁开眼的陌篱,那种莫名熟悉的气质一下子就突显出来。

“没什么?我就是睡醒了有些懵。”相思心中自嘲,真是好日子过多了,心里也矫情了,什么前世今生左不过都是这个人,再过几年陌篱也和前世那个人的年纪一样了,她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前世她也回不去了,这辈子她也嫁给了陌篱,心里头老是将前世今生同一个人用来比对,当真是闲的无聊,作上了。

陌篱伸手去摸相思的脸颊,又忍不住去摸相思的手,见都暖和心也就放下了,他叹息一声将相思抱入怀中,慢慢闭上眼睛道:“要是还累,就再睡会儿,没必要起的太早。”

“还早呢?这天光都大亮了,你是准备晌午在起来?”相思也不挣扎,只在他怀里笑道。

陌篱闭上眼含混道:“就算睡到下午也没人来管。”

相思怕睡多了头疼,就用手去推陌篱,谁知道陌篱闭着眼睛就寻上相思的红唇,原先停留在相思背上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了,相思被折腾的全身泛红,咬着牙只能攀在陌篱脖颈处,不一会儿就哼哼唧唧起来。

陌篱听见相思的声音,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随后更是卖力,相思这会儿哪里还能提起起床的事,很快就不知今夕何夕了。

陌篱成婚,李见珅当然不可能没人性的让他即刻回王府办事,起码也放了七日的婚假,这还是看在近来战事紧张,胡人频繁进攻的情况下,李见珅身边实在缺不了人,否则陌篱估计会争取更长时间的婚假。

如今的陌篱哪里是之前那个毛头小子可比,他上辈子盘算了几乎一辈子,这辈子什么都不想要,就想着搂着相思过好这辈子,其他人在他眼中都不值一提。

只是如此黏糊的陌篱可坑苦了刚过及笄的相思,身子本就没有长好,陌篱又疼她疼的紧,如此几日下来到是憔悴好些,看着陌篱也越发不满。陌篱没法,忍了大辈子了这会儿也得继续忍,之后还找了大夫专门来给相思调理身体,他就怕这几日造人频繁,万一相思怀了孩子,那是要伤根本的。

相思头几日确实受不了了,对陌篱也有了埋怨,可后来见陌篱竟然忍住了,还找了大夫给她调理,顿时又心软了,陌篱这个年纪正是血气方刚,一旦开了荤能想着顾及她的身子,已是不易,她自己到是先心疼上了。

两人纠纠缠缠过了好几日,这股子蜜里调油的劲头不但没过,反而越来越浓,陌篱每日一早起来就给相思梳头挽发,相思给他穿衣戴冠,两人恨不得吃个早膳都能叠到一处去。

等着尔西硬着头皮来提醒陌篱明日一早去王府的时候,相思才恍然这好日子果然过的飞快。

陌篱一听这事儿心里就不大痛快,可即便是他也不能任性丢下一切,带着相思找个穷乡僻壤隐居一世,这陈国再不好也是他与相思的故乡,总不能随便给几个心大的给祸害了。

舍不得媳妇,好在也不用远走,但陌篱到底还是将压箱底的东西取了出来送到相思跟前。

“这又是什么?”相思看着那木盒子手心里被陌篱放了把金灿灿的钥匙。

“这都是庄子里的私产,你看看,到时候我让人将账册拿来,这些……我师傅都用不上了,都是咱们的了。”陌篱说着师傅二字莫名心虚,不过盒子里的东西确实是这几年四季山庄的人私下按照他之前留下的讯息置办的,成婚前他还看过,比他想象的要做的更好。

相思忐忑的取下锁,看着里头那一叠子不知道是地契还是房契,头皮都跟着一阵子麻,她在孟家二房的时候只想着从孟霍然那里占个便宜,利用先知赚些体己银,之后又找了石榴的表哥帮忙做生意,原想着自己已经不错了,谁知道郡主的封地又让她见识了一回。但这些哪里比的上这盒子里的东西,怕是陈国的亲王都不一定有这一盒子的家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