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的手,凉了一夜

轻轻一拍

庄生的梦摇落满地

黑蝶,让我

走过树荫,踩醒黎明

站在石岩路两岸

只有影子,才是

一大早就落晚了的

叶蝶,电桩灯杆

春秋了夏黄了我的

半生。等到秋郎

拉上冬姑的手

才晓得,树叶,是另一种蝴蝶

才想起蝴蝶是找寻枝头的树叶

我的白天

不是黑夜分娩的影子

堆积。在办公室外放的

心思,一叶一叶

把灯杆长成翠柏

飞哪去了

一身身的蝴蝶

心缀的蝶翠,坠车的蝶黑

灯盏是你唯一的花

我的蝴蝶来得再多

都落尽了,在这个年月的枝条

如果梦见她还长得出季节的丫

我会招呼你们川流不息的车马

等等,你们把我的叶蝶拉去哪

千万别用鸣笛回答

嘀嗒——地大?

当我眼花

长在头顶也会花?

沿着你们的哨位走马

我的前途就四通八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