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温暖的光芒包裹住了周围的一切,就像是春日午后的阳光般,带来了令人昏昏欲睡的暖意,

在这片奇特的金光中,一个全身红色法袍的枯瘦男子在五名黑衣修士围绕中,慢步走到了已经变成一片废墟的街区中。

这个肤色隐隐青的男人看上去极其瘦弱,单薄的身体套在一件宽大的法袍内,不由让人担心是否会被风吹跑。在他的身上,却背负着几十根手指粗细的沉重铁链,紧紧束缚着他的上肢。每一节铁索的环扣中,都挂着一页刻满拉丁文的金属薄片,竟然是圣经的书面。那令人昏睡的温暖光芒,竟然是从男人的身上散而出,他却穿着一件如同鲜血般殷红的法袍,胸口挂着一个漆黑的铁十字。

他身后紧跟的五名黑衣修士,每一个都在腰间围着一条皮带,挂着一柄装饰朴素的长剑。这些眼神锐利的修士左手提着一面银色的小盾,就像是保镖般,寸步不离的紧跟在男子的身后。

“我好像迟到了,黑蝴蝶。”

铁链拖地的磨擦声嘎然而止,这个怪异的神甫终于停下了脚步,看着远处的胧夜咧嘴一笑,弯腰站在了两人的不远处。

“应该还没有错过宣判裁决的机会吧,呵呵呵……咳咳咳。”

短短几句言似乎已经过了这个男子身体所能承受的限度,刚刚到一半的笑声已经被咳嗽声所打断,他的身体就像是被压弯的芦苇,不停的颤抖着。

在男子那像是要把心肺都咳出来的咳声中,那五名黑衣修士却依旧面无表情的

“在宣判别人的裁决之前,先保住自己的命吧,基鲁伯。”

站在阴影中的更夜手里抓着一件漆黑的披风,胧夜轻轻扣上了肩膀处的银链,背后那个白色十字架在一片漆黑中,就像是散着夺目的白光。

将手中的长刀递到了他的手中,胧夜用双手紧紧抓住披风的下摆,好象是在畏惧着夜晚的寒意,将自己紧紧包裹了起来。

“咳,咳,看来已经脱离人类范畴的黑蝴蝶,还是无法舍弃所谓的人类感情。”

瞪大了白多黑少的眼睛,被称为基鲁伯的男子阴笑起来,在那难听的笑声中夹杂着剧烈的咳嗽声。几乎上气不接下气的他,却依旧用眼睛扫视着胧夜那具被黑色裙装包裹,显得更为诱人性格的身体。

“难道是和父亲大人有了什么特别的感情,不过话说回来,这具身体是全新的吧,也就是说,嘿嘿……”

“想现在和你的主神见面吗?我很乐意效劳。”

艳红的嘴唇边露出了冷笑,胧夜用手制止想要跨前的更夜,那五名守在基鲁伯身边的黑衣修士紧张的神情才略微舒缓了下来。

“属于异端审判所的该死犹大,愿主早日将你们送进地狱的业火。”

终于停止咳嗽的基鲁伯阴阴一笑,隶属于法皇厅神罚者,与隶属于异端审判所的审判者之间,可谓是水火不容。作为直接转达神之旨意的神罚者们,根本就看不起被称为犹大后代的审判。

只有Renanette才能成为审判者,这些已经脱离轮回的人类经过无法形容的痛苦改造,才能拥有与异民正面抗衡的身体与天赋,所付出的代价就是化为灵魂与身体已经彻底畸变的异类。他们已经完全脱离神所宠爱的范围,与那些异民几乎已经没有任何的差异,这种追求力量的行径在其他信徒眼中,Renanette本身的存在就是彻头彻尾的异端。

“现在,轮到我来执行我的权能了。”

拖着沉重的铁链,在扬起的灰尘中基鲁伯转了一个方向,面对着沉默不语的泰坦。

“企图侵入圣域的泰坦,现在由我基鲁伯?贝尔蒙多,第七席神罚者,来宣判对你所有犯下罪行的裁决!!!”

“一直让我在意的,是你的气息。”

双眼中流着金色血液的甘农,依旧笔挺的站在原地,结实的胸膛有节奏的起伏着,似乎并没有因为眼前的困境而受到半点影响。也许是泰坦天生具有的第六感,在与娜塔莎的缠斗中,甘农心头就有着强烈的不安感。

正是凭借这种预觉,从无数次危机中挣扎出来的泰坦,在娜塔莎的战斗中才没有出全力。直到被胧夜毁掉双眼的现在,那个异样的感觉终于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神罚者,直接以人类代替神祇宣判罪行的红袍法官,只会存在于直属于法皇厅的最高相关,是高高在上的红袍法官。

究竟有多少神罚者的存在,甚至连血族都不不清楚,但他们唯一知晓的事情,就是神罚者的确拥有无法相信的力量。相对于审判者来说更为稀少的他们,在历次教廷与异民的战斗中,甚至直接亲手毁灭过属于异民的君王。

“我被困在如此之小的领地之中,拥有几乎不值一提的力量,竟然可以让三大势力如此的关照我!!!这是我的荣誉!!!既然败了,我可不愿象一只赖皮狗般夹尾而逃!”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人要来终结自己的生命,甘农猛然挺起了胸膛。在他那爽朗的笑声中,异样的雷火在他双掌中不断的汇聚,这闪跳动的雷火渐渐在空中形成了不断飞舞的雷球,单单是一个雷球就拥有将近上百万伏特的威力。

“这座城市,即是我存在的意义,既然有我信任的人接手,与其充当败犬,不如选择光荣的落幕。”

神罚者的第七席,眼前这个家伙完全值得自己使出全力,随着甘农的手势雷球中竟然带着强烈的轰鸣声。哪怕是凭借着听力,甘农这十数颗雷球的全力一击,绝对不会辱没了泰坦那神之宠儿的名字。

“不亏是泰坦,就算是一整个军团,也会全毁在你的手里吧?”

基鲁伯望着面前的泰坦,呼吸渐渐粗重了起来,守护在他身边的黑衣修士高高举着手中的银色小盾,站成了一个五边形。在银盾之间,就像是系上了一根光芒的长带,第七席神罚者双眼中突然亮起了七彩的光芒,紧紧束缚在他身上的铁链开始光,漆黑的链身上浮现出了一连串由光芒组成的字符。

“审判的天使是五个,盖印的天使是一个,披着洁白羽翼的存在从天空掠过,你去走遍耶路撒冷全城,那些因城中所行可憎之事叹息哀哭的人,画记号在额上!!!”

就像是突然窒息似的,基鲁伯痉挛的双臂猛然挣开了束缚自己的铁链,那被崩坏的铁环在空中飞舞,就像是纷飞的星屑。异样的金光开始自他身上响亮,就像是一根通天的金柱,笔直的刺入了血腥黑暗的天空。

“柜上面有荣耀基路伯的影罩着施恩座,手持判罪的金碟,将神的裁决通过吾口施加与诸恶之身!!!”

在那近乎圣歌的咏唱声中,基鲁伯摊开了枯瘦的双手,闪动着七彩光芒的双眼望着高高在上的天穹,右手食指却紧紧指向了面前的甘农。就像是为了响应他的召唤,金色的光华就像是利剑般斩碎了漆黑的天空,露出一块纯金色的空洞。

在那无法直视的光芒之中,无数就像是手持利剑与盾牌的迷离光影,在非男也非女的低吟声中冲下了云层,在黑暗云层间留下了炫丽的身势。

无数强大的力量就像是泉水般同时聚向了一点,甘农抬起了头,怒吼着挥出了手中的雷球。在惊天动地的雷鸣声中,纷飞的雷球击碎了沿途所有的建筑外墙,被劈飞的水泥碎块就像是炮弹般呼啸而出,整条街道完全变成了残骸飞舞的地狱。

“第一审判天使马里埃儿,用圣枪剥去邪恶的外衣!!!”

在基鲁伯的圣咏声中,从云层中出现了第一个模糊的金色身影,拍打着不断散落残芒的光翅,重重掷出了手中的金色长枪。

从天而降的光枪直接击碎疾走的雷球,同时炸裂的蓝光化成了纷飞的羽箭,在周围的建筑上打出了千疮百孔。

“第二审判天使以耶尼,用圣枪停住邪恶的双足!!!”

“第三审判天使法恩埃,用圣枪禁锢邪恶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