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嘛。”孙嬷嬷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再过两天便是先帝爷百日大祭的日子。到时,李进忠肯定要来南内参加祭仪,咱们能不能事先埋伏在宫门附近,伺机刺杀了他?”

“宫门附近?那儿戒备最为森严,嬷嬷怎么会想到在那儿动手?”

“正因为宫门附近有重兵把守,才是行刺上佳的地界儿。”孙嬷嬷目光炯炯地盯着纳玉,说道,“你想哪,李进忠一路上都会备加小心,到了宫门处,眼看着就要进入南内,周围又全都是值守的军士,无论是他本人,还是随行的护卫,此时心里必然产生片刻的懈怠……”

纳玉听得频频点头称是,不待孙嬷嬷说完,便打断她道:“嬷嬷说得甚有道理,请嬷嬷在南内替我安排下个临时的住处,两日后我便埋伏在金明门处,亲手结果了李进忠的性命。”

孙嬷嬷听了她这话,连连摇头道:“如今京城之中,局面甚是混乱,南内并非朝廷要害之地,为姑娘安排下个临时住处,倒并非难事。但说到两日后的行刺之事,姑娘还年轻,就让老身与那老阉狗同归于尽吧。”

无论纳玉如何争辩,孙嬷嬷必死的决心已下,在谁去行刺的问题上半点儿也不肯松口,非要坚持自己亲自动手杀了李进忠不可。

两人争执了足足有一柱香的功夫,纳玉心知再争下去,徒劳无益,眼珠一转,主动岔开了话题,向孙嬷嬷打听道:“方才在仁化里听人说起的那个被人劫狱救出的波护,嬷嬷可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名头如此响亮?”

孙嬷嬷见她不再跟自己争着去刺杀李进忠,满意地点点头,答道:“姑娘久在深宫之中,对宫外发生的事所知不多也是自然的。要说起这个波护来,可是个传奇般的人物。哦,可能你还不认得他吧,就是挟持人质冲进药铺里的那个赤发黄脸大汉。”

“他就是波护?生得倒是颇有些与众不同,可也未见得有什么过人的本领,自己被抓进大牢不说,还要连累人去救他。”纳玉自恃有家传的技击绝艺傍身,说起话来不免透露出心高气傲。

孙嬷嬷听她说话如此托大,也不欲与她再起争执,遂站起身来,对纳玉说道:“波护不过是一介无关之人,好端端的偏要说他做甚?老身还是去替姑娘安排下个住处才是正事。南内虽说是看管松懈,毕竟也属皇宫禁苑,人多眼杂,倘被人认出姑娘不是这里的人,反而要生出不必要的麻烦来。总之,一切都须小心些才好。”

纳玉本只为转移她的注意力才故意提起波护,听孙嬷嬷如此说,不再勉强,也随着站起身,表示一切皆愿遵从她的安排。

接下来两日无话。

待到第三天的清晨,纳玉早早地便起了身,浑身上下收拾利落,蹑手蹑脚地溜进了孙嬷嬷的宿房,走至床边,对着尚在熟睡之中的孙嬷嬷说了声:“嬷嬷,对不住了。”挥起一掌,切在了孙嬷嬷的后脖颈上。

孙嬷嬷闷哼了一声,立马晕了过去。

纳玉回身走出宿房,掩好房门,施展起轻功提纵术,朝着金明门的方向飞掠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