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该对战狱动了心,mb不该有心,这就是代价吧?丁言苦笑。

病,潜伏期有的很长有的很短,一旦发作,便会没命,当初入这行的时候心谨慎,每一次接客都格外注意,也会定期检查身体,就是因为丁言害怕得病,可没想到还是躲不过去。

战狱,真是他的劫数。

丁言从镜子里看着自己的双眼,原本炯炯有神充满蛊惑的双眼如今一边黯然失色,另一边则空洞得只剩下一个窟窿,之前还会流些血泪,现在却连流泪都做不到了。

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憔悴的脸,以及不知道还要被折磨到什么时候才会死去的恐惧,他受够了,得了那种病,注定连死都是痛苦的。

青爷和那几个这几天才碰过丁言的心腹都因为丁言的体检报告而心慌意乱,这种事,搞不好他们全沾上了,青爷气急败坏地在别墅里走来走去,恼怒地问道:“医生怎么还没来?”

一个心腹哭丧着脸道:“青爷,医生了,这种病至少三个月才能查得出来,我们染病的几率几乎是百分百啊!青爷,我不想死……”

“滚远儿!”青爷被他喊得心烦气躁,低声喝斥道。

几个心腹退出了客厅后,青爷了根烟,突然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丁言是唯一一个被他包下来那么久却不腻的mb,果然是那一步棋走错了吗?如果当初没有将丁言送给战狱,恐怕大家都不会是这样吧?青爷猛地吸了一口烟。

不,他不甘心,他还没有彻底地输。

房间里传来酒瓶破碎的声音,青爷一震,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拖着伤腿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房间。

入目的是一片刺眼的红色,对于青爷来,这并不陌生,浓烈到让人想吐的血腥味令见惯了鲜血与死人的青爷都皱起了眉,丁言用尖利的玻璃碎片自杀了,割断了脖子上的动脉,血汩汩流出。

意识还没有完全消失,丁言已经痛到麻木,额头上沁出了密密的汗水,不断地顺着那张憔悴的脸庞滴落,他看到了跑进房间的青爷,倾尽全力地往前爬了几步,拖拽出一串令人心惊的血痕,嘴角微微扬起了笑容,那是一个解脱的笑容。

他不该背叛青爷的,一步错步步错,他只是被战狱的温柔蒙蔽了眼睛,明明知道不该相信,却还是沦陷了。

“对、对不起,青爷……”丁言完好的左眼永远地闭上了,青爷的心在一瞬间“咯噔”了一下,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双臂已经将丁言抱了起来,青爷的表情不喜不悲,却突然想起曾经他也对丁言好过,丁言也曾在那些寒冷的夜晚里给他带来过温暖。

“死了...也好。”青爷莫名其妙地道,干巴巴地笑了。

丁言死后,青爷为他在郊外弄了一座简陋的墓,在墓前站了很久,没有人知道青爷在想什么,也没有人知道青爷是否后悔过……

战狱找来的杀手十分厉害,好多次都差儿要了青爷的命,要不是青爷警觉性够高,也许早就熬不过这一次次的追杀了,但长期的精神紧绷令他进了战狱为他设下的陷阱,当青爷身边所有的心腹都被调开后,战狱在稳赢的情况下带着喻驰亲自活捉了青爷。

“喻驰,想怎么报仇?”战狱居高临下地看着被自己锁在地下室的青爷,吻了吻喻驰的眼睛,嘴角带着森冷的笑,愉悦地问道。

喻驰有些茫然,他的仇人终于被他们抓住了,哪怕是想要青爷的命,也只是一眨眼的事,可喻驰突然不知道怎么样才算是真正地报了仇。

杀了他吗?似乎太便宜他了。

战狱掏出了一把枪,递给了喻驰,喻驰接过了枪,在青爷阴戾的眼神下毫不犹豫地射穿了他的右手手掌。

青爷闷闷地喊了一声,左手颤抖地扶着自己鲜血淋漓的右手手掌,连嘴唇都疼得变白了。

喻驰想起自己被青爷囚禁在郊外公寓的那几日,那些折磨与痛楚仿佛历历在目,喻驰一下子变了脸色,他不擅长折磨别人,但他也绝不让青爷那么痛快地死。

他的父母,曾经就是被青爷心狠手辣地杀死,就死在他的面前,死不瞑目,他跟青爷之间,有太多帐要算!

“如果我没记错,雇佣兵团里应该有不少刑具,能令青爷你生、不、如、死!”喻驰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狠话,战狱不禁猜想,究竟喻驰是受了多少苦,才会恨青爷至此。

战狱一直知道喻驰是个很单纯的男人,爱就是爱,恨就是恨,简简单单,他曾因为种种原因伤过喻驰,喻驰却待他一如既往。

青爷是真的伤到喻驰的要害了,所以死不足惜!

“不用脏了你的手,我来。”战狱微微一笑,浑身戾气暴涨,瞬间化身成地狱中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