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狱站在喻驰的学生中央,显得鹤立鸡群、气度不凡,令身穿着黑色空手道服的喻驰一眼便认出了他来。

两人对望着,一个深情款款,一个却面无表情、冷漠至极,战狱又一次尝到了自己当初种下苦果的滋味。

喻驰极力忽视战狱的存在,背过身去开始上课,认真地示范着动作,喻驰没有一个字,但跟在他身后的学生,都很老实地努力模仿着喻驰的动作,就连一个最的才八岁的学生,也学得有模有样。

这大概就是喻驰身上与生俱来的一股魅力与气势,令人不由自主地被折服。

战狱站在原地看呆了,像木头人一样呆愣着,一动不动,而身边的学生们都整齐划一地比划着动作,不时摩擦到战狱的衣服,战狱都没有察觉。

喻驰示范完整套动作后,便回过头审视着学生们的动作,有些动作不到位或者不规范的,喻驰会亲自上前替他们矫正过来,十分地有耐心。

战狱就站在旁边看着,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战狱看着喻驰亲近那些学生,抓着他们的手矫正着他们的动作,心里像被人用针不断地刺着。

喻驰矫正完所有学生的姿势动作后,已经是满身的大汗,晶莹的汗珠顺着他清冷的侧脸淌下,带着一股迷人的味道。

喻驰能够感觉到,一直有一道炙热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后背好像要被那道目光灼烧出一个洞一般,喻驰呼出了一口气,转过身,终于又将视线转移到战狱的身上。

这个男人到底来他的道馆做什么?喻驰在心中暗自琢磨着战狱的来意。

喻驰最优秀的学生从一开始就看战狱不顺眼了,过来上课都是要交费的,然而战狱一开始就莫名其妙地跟着他们进了道馆,既不交钱,也不学东西,倒是一直碍着别人的位置,因为喻驰不能话,所以那个学生便忍不住问战狱道:“你到底是来这里干什么的?不想学东西就滚出去,来这里上课是要交费的。”

虽然对自己的学生这么不客气地话有些不满,但学生问的也正是喻驰想问的,到底战狱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战狱简直将喻驰的学生的话当成了耳边风,依旧定定地看着喻驰,许久才道:“我也是来学东西的。”

战狱打了一个响指,立即有手下将一个装着英镑的箱子拿了过来,摆在了木地板上,战狱无比诚恳地道:“请教练赐教!这些都是学费。”

虽然在场跟喻驰学东西的学生都是家里比较有钱的主,可他们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喻驰的课收费并不高,只是因为他厉害,所以学生特别多,人多了赚的钱才积少成多罢了。

这个箱子里的英镑,都够付好多年的学费了。

喻驰摇头,这个男人分明比他还要厉害,还学什么?恐怕是不怀好意吧!

喻驰又想起昨晚英子煞的话,如果那些话是真的,那么他应该极其痛恨这个男人才对,至少不应该给他任何好脸色看,过去的一切他已经忘记了,没有必要再跟过去有任何牵扯。

喻驰微微摇了摇头,战狱皱眉,“为什么?喻驰,难道你真的那么恨我?”

喻驰没有再理会战狱,也没有收下那一箱子的钱,他到道馆来上班只是单纯地觉得开心,并不是为了赚钱,直觉告诉他战狱是个危险的人物,自己不应该跟他多作纠缠。

战狱僵在了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喻驰继续认真地上课,热身、示范,而将他当成透明一般。

心渐渐变冷了,人是找到了,只可惜,喻驰不再像以前那般,只将目光投注在他一人的身上,喻驰安静地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开了一间道馆,告别了从前的生活,甚至似乎从来没有让他知道的想法。

他的世界,再也没有自己,没有自己,喻驰似乎过得...很不错。

战狱这么一想,突然感觉自己的存在十分多余,两年多来的寻找都没有放弃,可到真的找到人了,却不禁想问自己,喻驰没有死,而且还过得这么好,他找到了喻驰又能做什么?

战狱抬起手臂,这两年多来,心心念念想要的,就是找到喻驰,弥补当初的过错,疯狂的思念令他明白,自己深爱喻驰,承受不起失去喻驰的痛,多少个日夜,是在想念喻驰中度过的,战狱历历在目。

不,他不能失去喻驰,更何况,喻驰好好地活着,他要喻驰,那是他的人,是战凛煞费苦心替他找的教官,这辈子,他不可能再放过这个人,曾几何时,战狱早就想过,要好好打败喻驰,然后将他压在身下,仔细查看他眼里的那抹光。

战狱站在木地板上沉思了将近两个时,一直到喻驰的学生一个又一个离开了道馆,而喻驰也准备进里屋换衣服下班的时候,战狱才反应过来。

一个箭步上前,战狱的双臂死死地揽住了喻驰的腰,“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