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您怎么样了?”身后跟的几个家族手下围了上去,英子煞摇摇头,将童莫紧紧抱在怀里,对其他人用英文道:“他应该是起高原反应了,我先带他回去休息,不管你们在做什么,不好意思,你们可以继续做。”

前面一个明显是队长的人物走向英子煞,打量了英子煞几眼,“你是莫的什么人?我们正在工作中,莫坚持不了我会打电话帮他叫医疗组人员过来送他回去,我们不认识你,凭什么信任你?”

英子煞瞥了一眼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随后坚定地告诉所有人道:“对不起,我必须带他先走,请你们体谅一下我的心情,他是我的爱人。”

“什么?!”童莫的几个同事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想到童莫竟然会有一个同性.爱人,苍的脸色更难看,童莫可是他难得看上眼的男人,多么完美的东方男人,安静的艺术家气质,身体的每一寸都那么完美,令人不禁想要得到后再狠狠摧毁。

只可惜,半年多来,苍也没有得到,所以他一直没有死心,苍以前有很多情人,男性女性都有,都是到手了就拜拜了,对童莫,他更多的是想要占有,而不是因为什么喜欢或者爱,苍猜到童莫应该是因为还没有走出过去的那段轻伤,所以眼神才会那么忧伤,但是他没有想到,童莫已经跟人结婚了。

苍盯着英子煞无名指上的戒指若有所思,忽然又豁然开朗了,那又怎么样?童莫的手上并没有戒指,不是吗?

苍虽然喜欢玩弄别人的身体,但是他从不招惹结过婚的人,因为太麻烦,总而言之,苍是个比较有原则的人。

英子煞不再理会那些“闲杂人等”,他不是医生,不知道童莫现在究竟怎么样,听高原反应严重的话会致命的,他现在的状态也不是很好,英子煞吃力地将童莫拦腰抱起,咬着牙对手下们道:“走,赶紧联系医护人员。”

“是,族长。”一个手下抓紧先下山探查前面的路况,争分夺秒地联系医护人员。

那个队长见童莫的情况确实不好,而英子煞又一脸坚定的样子,便放弃了再与他争执,只派了一个同事跟着英子煞他们离开,本来苍想跟上去,但却被队长叫住,他身体素质不错,要尽快在日落前攀上峰拍些美丽的照片,苍只好暂时放弃,眷恋不舍地看了童莫一眼,跟着大队继续往上攀爬。

童莫的高原反应比较严重,在英子煞抱着他下山的途中只要一睁开眼睛便是一阵可怕的天旋地转,而且极度恶心,下山路途颠簸,使得童莫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吐了出来,英子煞忙掏出手帕帮他擦干净嘴角,“童莫,怎么样?你怎么样了?回答我一句。”

童莫哪里回答得了,强烈的眩晕使得他话都不上来,心脏剧烈地抽痛起来,为什么英子煞还要来?是不是...还嫌伤他不够?

英子煞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坚毅地抱着人下山的,那么远的距离,不管途中手下们劝了他多少次,他都不曾把童莫放下,哪怕是歇一歇,此刻对于英子煞来,每一分一秒都十分宝贵,这是他的人,他再也不愿假手于人。

直到手臂的肌肉已经酸疼到难以忍受,每再坚持一秒都是万分的痛苦,英子煞坚毅的脸庞上早已蓄满了汗水,体力也渐渐不支,终于看到了山脚,抱着童莫的英子煞终于坚持不住摔在了地上,尽管如此,他还是下意识地搂紧童莫,不让童莫碰到地面。

几个手下刚将他们搀扶起来,医护人员的担架便抬了过来,将他们送到了就近的医院治疗,那时候童莫已经有了缺氧的征兆,幸好到医院的时间及时,高原反应才逐渐缓解,而英子煞的高原反应并不严重,但是因为一下子劳累过度,身体也变得十分虚弱。

童莫醒过来后又吐了很久,整个人才清醒过来,供了氧气后,那种强烈的眩晕感才渐渐地消失,他的身体...果然还是无法适应海拔那么高的山峰,童莫艰难地坐起身,接过旁边一个人递过来的白开水,喝了一口才反应过来,警戒地问道:“你是谁?”

“童先生,我们是英氏家族的人,族长派我们留下来照顾您。”一个男人毕恭毕敬地道。

英氏?

童莫挤压了一下疼痛的太阳穴,他想起来了!英子煞似乎也来了,还在他晕倒的前一秒抱住了他,童莫下意识地蜷缩起身体,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攥着挂在胸前的两个照相机,为什么英子煞会来?

童莫挣扎着下了床,套上自己的外套准备离开,身后却响起了刚刚那个男人的声音,“童先生,族长为了追上您的步伐,走过了你去过的所有国家和城市,这大半年来几乎都在飞机上度过,刚刚明明已经到达了身体的极限,他还是坚持把你抱下了山,医生他的双臂因为长期受力已经拉伤,他至今还昏迷不醒,您...真的要这样离开吗?”

童莫似蝉翼般的眼睫毛扇动了几下,心慌乱无比,早在离开伦敦后,童莫已经告诫自己,要慢慢地将英子煞这个人忘记,那场婚礼所带来的结局和耻辱,难道还不够吗?他对英子煞...已经没有任何信心了。

童莫狠心一闭眼,咬着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唇瓣准备离开,这时候,一道虚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透过两张病床之间的帘子传了出来,“童莫、童莫。”